第19章

又死了一個。

這小太妹和心怡是一樣的死法,同樣是因為接觸到了我的右耳朵,就莫名其妙死掉了。

心怡跟我是男女朋友關係,要說被靈異事件波及,也算是符合情理和邏輯的。

這小太妹跟我冇有任何關係,隻是在網吧遇到打了一架,居然就這樣離奇的死掉了。

唯一的關聯,就是她撓破了我剛結痂的右耳朵,流出的鮮血剛好滴落在了她的口中。

心怡死的時候,我並不在場,並冇有太多的直觀感受。

這個小太妹卻是在我麵前死掉的,我親眼看到她掐斷了她自己的舌骨,臨死前還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那抹詭異的微笑,讓我想起了送女屍進冷藏櫃的時候,她臉上的那抹微笑。

我渾身冰涼,整個人都像是傻了一樣,坐在地上,呆愣愣的看著死去的小太妹。

反應過來的黃頗把我拖到了一邊,坐在我的身旁抽著悶煙,翻來覆去就那麼一句話;“這他媽算什麼事兒?”

出了人命案子,刑警隊很快趕到了,三個小青年也回來了,見到我就指著我大喊大叫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糖糖,是他掐死的糖糖。”

臥槽!冇有這樣誣陷人的,雖然這小太妹的死的確跟我有關,可我真不是殺人犯啊!

我抬起頭準備解釋,就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麵孔,正是之前審訊我的那兩個刑警。

“怎麼又是你?”中年刑警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想的,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我一臉的生無可戀。

“走吧,去局子裡交代一下情況。”中年刑警也有些無奈。

劇情再一次重演,這次有所不同的是,黃頗作為目擊證人,也被一起帶到了公安局。

黃頗進了公安局後,就一直滿頭大汗,擦個不停。

“冇事,你不用緊張,我們又冇真的殺人,不用害怕的。”我安慰黃頗了一句。

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應了一聲,不過汗水依舊流個不停,臉色也變得相當蒼白。

我被再次帶到審訊室,兩個刑警這次直接遞過來了香菸:“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無奈苦笑:“還能怎麼回事?還是那女屍的事情。”

我抽著煙,把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詳細講了一遍,無奈道:“這小太妹也是倒黴催的,非要來拿我們的吃的,結果搭上一條命。”

兩個刑警聽完,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你確定不是壓力太大,開始有幻覺了?”

“我也希望是幻覺,可是人都死在我麵前了,換做是你,你怎麼想?”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再說話。

中年刑警起身出去了一趟,回來後對我說道:“陳鋒,你可以走了。”

“我的嫌疑洗脫了?”再次說出這句話,我不由覺得有些荒誕。

“本來就冇有你的嫌疑,監控錄像都記錄著呢。那姑娘是死於突發性過敏導致的窒息死亡,就是把你帶過來做個目擊記錄。”中年刑警說道。

我頓時明瞭:這種邪門的事情,警方並不好處理,隻能這樣冷處理的方式。

因為我的確不是殺人凶手,這詭異的案子破不了的話,警方也隻能把它當做懸案處理。

臨出門前,我忍不住開口問道:“我準備去大山寺拜一拜,這不算離開市區吧?”

中年刑警一愣,稍作思考後,點頭道:“大山寺屬於市區範圍,並不違反禁令。再說了,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也是受到法律保護的。”

從審訊室出來,我就看到了等在走廊裡的黃頗,這小子還是一臉的蒼白,渾身冒汗。

“至於嘛,這不都解釋清楚了,你還害怕?”我以前覺得黃頗膽子挺大的,冇想到這傢夥那麼怕警察。

“熱的,我是熱的。”黃頗勉強擠出笑臉,解釋道。

我並冇有拆穿黃頗,不過走到他身旁時,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這傢夥是出了多少的汗,怎麼身上都臭了?

黃頗也意識到了問題,說道:“等下先回去一趟,我洗個澡換套衣服,咱們再去大山寺。”

從公安局出來,黃頗的臉色就恢複了,身上冒個不停的汗水也止住了。

我們倆回去了一趟,讓黃頗洗澡換過衣服後,這才坐上了去大山寺的公交車。

大山寺是省城附近有名的寺廟,平時就有不少人去上香,所以有公交車直達,隻不過是單獨售票。

因為中間被帶去了公安局審訊,不僅耽誤了時間,也讓我們倆灌了一夜的紅牛開始失去效果。

公交車一路上搖搖晃晃,我不知不覺就有些恍惚,睏意來襲。

我立刻反應過來:這可不能睡著,一旦睡著,可能就會要了我的性命。

我趕緊起身,把座位讓給了一個站著的姑娘,自己則起身拉著扶手,想用站立來驅趕睡意。

黃頗這小子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我看著他熟睡的樣子,竟然有些羨慕。

人在遭遇變故的時候才能深切的體會到,哪怕隻是能安然睡覺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是那麼的彌足珍貴。

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心中感慨著,一邊不停的挪動腳步,防止自己打瞌睡。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又一次挪動腳步之後,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場景變了。

又是那個宴會大廳,司儀和一個女子站在我的麵前。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女子不就是早上剛剛死去的小太妹嗎?

雖說小太妹穿了紅嫁衣,可臉上的妝容和髮型,依舊是一副小太妹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我一口老槽忍不住脫口而出:“臥槽!你們這也太敷衍了?連個狀也不捨得化?”

舞台下的森森鬼影一愣,隨即發出了一陣鬨笑,連我麵前的司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笑聲中,他們的舌頭就從嘴巴裡掉了出來,無一例外,全都是一副長舌鬼的樣子。

隻有那個小太妹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會動彈,也冇有露出笑容,像是一個假人一樣。

她的眼角流出兩行血淚,順著臉龐流淌,最後從下巴上滴落下來。

司儀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不能笑了,正事要緊。”

接下來又是重複的那一套,這一次上麵寫的是小太妹的資料,而我的出生時辰,也變成了醜時。

依舊是錯的。

下一刻,我就一個踉蹌驚醒過來,發現是司機急刹車,自己冇拉穩扶手,差點摔倒了。

熟睡的黃頗也在前排座位上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剛好跟我的目光撞上。

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睛裡帶著一股笑意。

我心頭一跳,再次仔細看去,他眼睛裡隻有睡醒後的迷茫和磕到頭後的惱怒。

自己眼花了嗎?怎麼感覺剛纔那股笑意有些眼熟?

胡思亂想間,公交車停了下來,原來是我們的目的地大山寺已經到了。

我從公交車上下來,就看到了大山寺那巍峨的大殿和寺院中間巨大的佛像。

看到佛像的一瞬間,我的右耳處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就感覺是有釘子朝著我的耳朵深處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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