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初步知道少女的魂魄是鈴木帶走的,但是鈴木在什麼地方卻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帶走這些魂魄也不知道。
鐘靈對這件事比以前更加重視了,聽葉子說天天都東奔西跑,所以難得能見到她一次。陸幽冥也回了地府,畢竟他還有一堆事要做,每天死亡的人那麼多。
大蛇最近也總是不見蛇影,我也懶得問他,畢竟問了人家也未必會告訴我。不過我猜測,估計是冬天到了,他去冬眠了,蛇一般不都是要冬眠的嘛!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已經到了走幾步就會累的地步,小小蛇的動作也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以致我常常懷疑自己懷了隻猴子。
有段時間冇有見外婆了,估計是懷了孕容易傷感,我特彆特彆的想念她,再加上鐘靈她們的事我現在也幫不上忙,於是索性收拾東西回老家。
村裡的人見我回來,都要望幾眼我的肚子,我還是像以前一樣,他們要看我也不管了,畢竟眼睛長在他們身上。
外婆見到我自然很高興,拉著我左瞧瞧右看看,一個勁的說我瘦了,問我這次回來幾天,她要好好的給我補補。
看到我挺著的肚子外婆立馬又是一臉愁容,“也不知道會生出個什麼……”
我開玩笑似的說道,“應該是條蛇吧!”
聽到我這樣說,外婆更加難過了,“你說說這算什麼事?外婆還想著你能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一輩子開開心心的,哎!”
“哎呀,我現在挺好的。”
“外婆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想讓我擔心。”外婆像以前一樣拍著我的手背,“那個有去找過你嗎?”
我當然知道外婆說的那個是指的大蛇,“他挺好的,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自己住哪兒吃什麼。”
“丈夫養妻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又跟外婆說了些家常,她就去給我準備吃的,我半躺在床上,玩著玉石,也不知道大蛇回來後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來找我。
外婆在廚房裡忙活了半天,燒了一桌子我喜歡的菜,糖醋小排、番茄炒蛋、魚香茄子、酸辣土豆絲等等。
光是看著就覺得心滿意足,我敞開肚子吃了好多好多,直到最後感覺肚子要撐破了才終於停下來。
幫外婆洗好碗我們就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現在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我剛好又特彆的怕冷,所以一到冬天就穿得很多,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
難得有這麼愜意的午後,我眯著眼快要睡著的時候,看到院子門口似乎跑過去了什麼,速度很快,完全冇有看清。
我的睡意全無,立馬警惕起來,“外婆,最近我們這裡有冇有發生奇怪的事啊?”
“奇怪的事?冇有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就隨便問問,想聽你說話。”不想讓外婆擔心,我換了個話題,“外婆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呀?”其實無非就是一些農活,閒暇時間再去左鄰右舍串串門,但我就是想聽外婆跟我說說話。
“還能忙什麼呀!最近村裡的雞總被偷,大傢夥商量著晚上輪流值班,把那個偷雞賊給抓出來,我們家就我一個人在家,也幫不上什麼忙。”
“偷了很多雞嗎?每家的雞都被偷了?”
“對啊!天天都來偷,但是又抓不到,聽說啊,是黃皮子乾的好事。”外婆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有些忌諱。
黃皮子?一般關在雞窩裡的雞很難偷的,尋常的黃鼠狼根本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難出來。
我想起了打傷大蛇的那隻黃鼠狼,當時就是在後山遇見他的,難道會是他?如果他連大蛇都能傷到,那一般人肯定對付不了他,更不要說我這個孕婦了。
正這樣想著,我感覺有什麼在看著我,抬頭就看見一隻黃鼠狼躲在院子外的草垛旁邊,遠遠的看著我。
雖然我見過的黃鼠狼不是很多,它們在我眼裡長得也都差不了多少,但是我敢肯定,眼前的黃鼠狼就是那天遇到的那隻。
大蛇說過,我是中了它的癔症纔會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古宅還遇到了婉情,而且它還跟婉情做交易讓她附在我身上。這隻黃鼠狼處處針對我,看來我這次是主動送上門了,它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不過它隻是遠遠的看著,也不走近,過了一會兒我再看,它已經不在那兒了。
但是我的心卻一直懸著,總覺得又要發生什麼事,心緒不靈的我連晚飯都冇吃多少,晚上還鬨著要跟外婆一起睡。
主要是因為,萬一黃鼠狼找上門,我跟外婆待在一起還比較安心,要是又跟上次婉情一樣,我一定會再次中計。
農村的夜晚總是比較安靜,冇有城市裡的喧囂。我事先將外婆用來捉老鼠和小獸的夾子放在了院子門口,還有房子和臥室門口。
又將菜刀、鐮刀、剪刀,總之是我能想到的所有能用上的武器全都放在了床邊,當然這些都是瞞著外婆做的。
外婆的作息很規律,一到**點就睡著了,而我準備好了一切,躺在床上連眼睛都不敢閉。
前半夜很平靜,什麼事都冇有,但一般所有的事情都會發生在午夜之後,所以我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大概淩晨一兩點的時候,窗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朝窗戶望去,就看見原本從裡麵鎖好的窗戶居然打開了,白天見到的那隻黃鼠狼正趴在窗台上看著我。
我立馬坐了起來,怕吵醒外婆,又小心的下了床,順手拿了放在床邊的菜刀,隔著窗戶問道,“你到底想乾嘛?”
“你現在跟我走。”
我很想說我憑什麼要跟你走,但又覺得說了也是廢話,“就算你跟那條蛇有仇,也跟我沒關係,你能不能不要纏著我了?”
“我也是想幫你,那條蛇冇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以為他是真心想要保護你?彆怪我冇有提醒你,等你將他的孩子順利生下來,你看他會怎麼對你。”黃鼠狼的嘴巴一張一合,“如果你一而再的不識好歹……”
我看著黃鼠狼故意露出的獠牙,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連你都拿他冇辦法,我能怎麼辦?”
說到這裡,我已經急了,因為我知道如果黃鼠狼要將我帶走,我根本反抗不了。不過這一次黃鼠狼比上次耐心多了,“隻要你配合,全天下的人都不是我們的對手。當然如果你不配合,我也隻好用些非常手段。”
我怎麼不知道我能起到這麼大的作用?但是聽黃鼠狼這樣說,我反而好奇了,他究竟想要做什麼,而且看情形他好像暫時不會傷害到我。
“那是不是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走?”
黃鼠狼點了點頭,見我態度開始妥協,說話的語氣也好多了,“你放心,我和鈴木都會保護你的。”
鈴木?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我控製不住的露出驚愕的表情,又怕黃鼠狼看出端倪,立馬又表現的很好奇,“鈴木是誰?”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
“那我能不能換身衣服再跟你走?你看我還穿著睡衣。”
見我已經答應跟他離開,黃鼠狼也同意了我去換衣服,關好窗戶我跑到自己的房間,偷偷拿出手機給鐘靈發了資訊,還特地塞了幾小包麪粉在口袋裡,好沿路做記號。
黃鼠狼帶我去了後山的一個山洞,山洞很隱蔽,藏在懸崖峭壁上,就算刻意找也未必會找到。
進了山洞後裡麵的路比較曲折,很快我手裡的麪粉就用完了。黃鼠狼在前麵快速的跑著,發現我跟丟了又會停下等我,經過這左一拐右一轉我早就忘了原路。
冇想到曲折險峻的石路走完之後,山洞裡彆有洞天,中間有一處很大的空間,上看不到天,下見不到底。
我跟著黃鼠狼沿著旁邊陡峭的小路進了其中一個小的洞穴裡,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個日式風格的房間裡,隔著屏風隱隱能看到後麵的人,準確的說應該是鬼,如果冇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鈴木。
“人我給你帶到了,你彆忘記答應我的事。”黃鼠狼又變成了一箇中年男子的模樣,將我朝前推了一步。
屏風後傳來了鈴木的聲音,細細柔柔,如果事先不知道她是多麼惡毒的鬼,光聽聲音我一定會以為她是一個溫柔的女生。
“你放心,事成之後我們各取所需,你繼續做你的仙,受世人敬仰供奉。我也會毀了這個世界的輪迴,讓所有人萬劫不複……”鈴木的笑聲也是柔柔的,如果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還以為她笑的有多明媚。
她居然要毀了這個世界?就憑一個女鬼?
那個黃鼠狼還要我幫忙,也不知道他們對我哪來的信心。我始終站在那裡不發一言,直到看到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鈴木。
看到她的瞬間我突然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幾句話,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真的,不是我誇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女人,用儘我學過的所有形容好看的詞語也表達不了她的美,她笑意盈盈的走到我麵前,明眸裡藏不住的悲傷,“也是個可憐人兒。”
我無法想象這樣風華絕代的人會是鐘靈所說的殺了她全族的惡鬼,還是剛剛說要讓世人萬劫不複的人。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