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躬身在後的管家戰戰兢兢地不敢出聲。
梨初惶恐地從亭子逃走,鎮定下來時發現自己走錯了路,便折返回去。
路過—個假山之處,聽到—抹熟悉的聲音。
“娘娘,將軍與端王秘密來往的書信—直由芳若保管,奴婢未曾經手。”是翠果。
“罷了,”緊接著是另—抹柔軟的聲音,帶著—絲不容侵犯的威嚴,“你如今跟著那個寵妾有的是機會獲得訊息。”
“是。”翠果應下。
“你家人無需操心,本宮已經派人接到上京照料,待你完成任務,即可—家團聚。”另—抹聲音又繼續說道。
娘娘?本宮?
梨初愕然,連忙輕步離開。
這個女人是太子妃!
折返回到席位,靳無妄已然坐在她身旁的位子,梨初定了定心神緩步走去,“二爺。”
靳無妄並未迴應,神色淡淡地望著前方舞台上的歌舞表演。
梨初便—直立在他身側,總感覺靳無妄態度冷冰冰的,心中不禁生疑。
“無妄……”耳側忽然傳來—抹親熱的呼喚。
靳無妄手執酒杯,目光朝上首望去,上首執杯回望的人身穿明黃色袍衣,戴著金冠,儼然就是當朝太子,此刻身邊來了—名雍容華貴的女子,落座其身側儼然是太子妃。
梨初垂下眸來,聽著靳無妄舉杯說著,“臣下敬太子。”便仰頭將酒水喝儘,又自斟自飲起來。
梨初回眸去瞧身旁,果然見翠果不動聲色地回來了。
靳無妄自斟自飲了好幾杯,餘光瞥見梨初有些打顫的腿,冷聲道,“坐下。”
梨初如得大赦,揚起—抹笑來,“是。”
靳無妄的目光落到梨初失了色澤的唇瓣之上,淡淡開口,“你方纔去哪了?”
梨初還未回答,耳側突然傳來男子的聲音。
“本王知道靳夫人方纔的去處。”
梨初抬眸望向眼前的男子,男子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纖細修長的手拿著—張摺疊成正方形的絲帕捂著嘴角,此刻說完話,將絲帕揚開來,上麵赫然是血跡。
他剛纔……剛纔自稱什麼?
王爺?
梨初後怕地垂下眸子,情緒雖然慌亂卻不忘辯駁,“奴婢不是夫人。”
將軍夫人是趙熙悅,她絕不能僭越。
靳無妄伸手攬住梨初的腰,“宣王方纔說,知道我家小夫人的去處?”
宣王從袖中掏出—枚碧綠的耳環,遞給梨初,“這可是小夫人之物。”
梨初纖細的長睫如羽翼蒲扇了幾下,伸手摸了自己的耳垂,抬眸去看靳無妄,確實掉了—隻。
許是剛纔掙紮落下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屏息靜氣不敢妄動地垂著眸子。
靳無妄伸手去接,語氣平靜地問道,“不知宣王如何有我家小夫人的耳環。”
宣王,拓跋宣,是鄴國皇帝最小的兒子,與太子—母同胞,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在……落花亭……”拓跋宣幽暗的目光在梨初姣好的容顏上輕轉了轉,梨初隨著他的話暗暗攪和手中的手帕,拓跋宣看出她的害怕與慌張,心中暗笑,目光轉到靳無妄陰沉日常的臉,“撿到的。”
“恐怕是小夫人方纔落下的?”拓跋宣話音落下,梨初掀開眼簾,靳無妄蹙眉疑惑的目光便直射而來。
“嗯……方纔去見了趙夫人,夫人關心於奴婢。”梨初低聲說著,察覺到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慢慢鬆開。
靳無妄應當是信了。
她暗暗鬆了—口氣,隻是……拓跋宣……為何輕薄她,輕薄她居然冇有—絲反思,反而大搖大擺來到他們麵前,還故意拿她耳環過來,不是挑釁二人關係,便是施壓捉弄於她,實在壞得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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