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跪在大理石麵之上,半截身子跪得發麻發涼,低聲道,“二爺、二奶奶,玉姨娘汙衊奴婢,奴婢並未收到信,奴婢與如風是清白的。縱使曾經有過婚約,卻從未逾越。”
而那夜,如風捱了五十板子,差點喪命,哪有力氣與她行不軌之事。
梨初心中暗想,可卻不能這麼辯駁,隻是低下頭,額頭緊貼著冰涼的地麵,“奴婢冤枉。”
玉晴不依不饒,“是否冤枉,說清楚那夜二人的去向便一目瞭然了。”
二爺清心寡慾,突然收了丫鬟為通房,後院的姨娘們哪個不抓心撓肺的,要查個水落石出。
玉晴今早才得了信兒,梨初與如風被趕出將軍府,去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客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梨初正猶豫著怎麼回稟,清風這時從外麵進來,將懷中濕乾的半截信封奉上。
玉晴看到半截信封,激動起來,“二爺、二奶奶,這就是梨初剛纔藏匿的信。”
玉晴帶著譏笑的目光看著梨初,顯然勝券在握。
不僅玉晴激動,連帶著姨娘們都伸長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而趙熙悅的臉色也變了。
靳無妄接過信封,上麵的‘逍遙散人’四字也化開了,卻仍然可以清晰分辨。
靳無妄皺起眉頭,將半截信封攥在手中,冷沉的目光從梨初瑟縮的身體掃過,落到玉晴身上。
玉晴分外得意,“二爺……”
可這話音未落,卻見靳無妄冷冷打斷,“這是何物?”
靳無妄的話顯然在問梨初,可那深不見底的黑眸卻筆直望著玉晴,黑眸如一潭死水,直射而來饒是玉晴見過不少大場麵,還是暗暗心驚,生出一抹後怕之感。
廳中安靜了幾瞬,梨初心驚膽顫,分析著此刻的前因後果。
趙熙悅冷聲道,“梨初,二爺問你話呢。”
梨初得到提醒,連忙應答,聲音微微破音,“是……家書。”
“你扯謊!家書有何不可對人言,非要這麼鬼祟支支吾吾。”玉晴怒斥道,鋒芒畢露。
靳無妄若看破此信的隱秘之處,必然不會大做文章為難她。
太子的字就是‘逍遙散人’。
梨初暗暗分析,也不理會玉晴的高聲挑釁,隻是溫柔婉意地說著,“玉姨娘未經奴婢許可便將書信從奴婢袖中搶奪而去,奴婢纔有這麼大的反應。況且,與家人書信來往,自然是個人隱秘之事。如若不然,請玉姨娘也取出幾封家書與眾人念念。”
這……
玉晴抱著小貓的手微微頓住,她與家中書信往來,皆是一個明目,為的是給宮裡的主子報信,哪敢取出來念給眾人聽,一時之間冇了迴音。
耳側突然“砰”的一聲,眾人心驚了一瞬。
趙熙悅利眸掃過眾人,冷厲的目光落到玉晴身上,“梨初從昨個兒起就是姨娘,與你們平起平坐,也算將軍府的半個主子。玉姨娘仗著自個入府年久,不將新人放在眼中,不問緣由,搶奪其物,實在可惡。”
玉晴入府這麼久何時受過這種委屈,一時之間臉色忽青忽白,十分難看,一雙秋眸望向靳無妄,卻見靳無妄麵無表情,並無駁斥梨初的解釋,隻能低下頭來,“妾身知錯。”
“回你的玉芯軒,麵壁思過,扣下一月月俸 ,以示懲戒。”趙熙悅冷冷說道,見玉晴的身子又往下壓低了一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轉眸對上靳無妄的目光卻已經收斂成尋常模樣,“二爺,您覺得這樣處置妥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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