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下?”寧清窈彷彿聽到了個笑話。
“你若不跪,今日我便動家法!我不信,還管不了你了!”安瑾擺足主母姿態,嚴肅起來時對待寧清窈猶如外人,甚至還不如外人。
“我為何要跪?今日我偏生不跪。”寧清窈脊背纖直,淡笑一聲。
“你在馬車之上拆亂雅沁妝發,你存何居心?難道鐵了心要讓你親妹妹在宮宴上出醜?”安瑾極其生氣,氣的臉紅脖子粗,大聲質問,“你本就眼瞎不討喜,竟還敢往長公主身前貼?若得罪長公主,豈不是連累了寧家?!”
“是寧雅沁拆我妝發在前,我才拆她妝發在後。”
寧清窈對安瑾這般偏袒早已習以為常,眸眼冷漠,就連嘴角也無甚所謂地勾了一絲譏誚笑容,此生,她早在心裡做了決定,偏心母親她不要、自私胞妹她亦不要,繼續說道,
“我與長公主相談甚歡,何來得罪一說?長公主還邀約我後日進宮陪她散心,若母親要動家法,這家法我可不依。”
寧清窈說完後轉身離開,根本不管安瑾臉色,隨即對春羽說道:“明日花顏樓開張,隨我去房中拿好地契。”
地契?寧雅沁敏銳地聽到這兩字。
若能在明日花顏樓開張之前,將地契送到宋薇希手中,再以寧家人的身份轉賣鋪子,那麼她既能幫助母親有筆意外之財,討好母親之餘也能討好宋薇希,何樂而不為?
安瑾看著寧清窈瀟灑離去的背影,氣得上下不接下氣:“真是反了天!你還敢走?”
“不走,等你動家法?”當她傻嗎?寧清窈冷嗤一聲。
如今陳寧兩家結親在即,安瑾也不太敢動用家法,若寧清窈嫁去陳家被嬤嬤驗身之時,看到一身的傷也不好,會顯得寧家太過苛打女兒。
也不知寧清窈這丫頭怎麼突然開了竅,忽然買鋪子、又巴結了長公主……
寧清窈回到聽雪院之時,春羽忽然將聲音壓的極低,問道:“二姑娘會上當嗎?”
“本性如此,有些當她不得不上。”寧清窈不置可否,隻道,“待會兒知道怎麼演戲嗎?”
“知曉。”春羽道,“跟了姑娘這麼些年,姑娘要揚眉吐氣之時,奴婢怎能拖後腿?”
寧清窈走進房中,揚聲說道:“春羽,地契是貴重之物,萬不可丟失,你將地契藏於屏風後的衣櫃壓箱底把。”
“是。”春羽接過寧清窈手中遞來的地契去藏。
屋門並未關嚴實,透過那條拳頭大小的縫隙,寧雅沁躲在小院外看得真切,親眼所見,寧清窈將一張地契遞給春羽,而春羽又扒開衣櫥,壓在箱底。
寧雅沁勾唇一笑,剛欲轉身離開時,撞到了端茶盞的夏禾。
“二、二姑娘?”看著偷聽的寧雅沁,夏禾有些結巴。
“噓——莫要聲張,你和我來。寧雅沁挽住夏禾的臂彎,將她拉到隱蔽的樹下悄悄說道。
夏禾有些摸不著頭腦,悄悄問道:“二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夏禾啊,我知道你是我母親的人,如今,我以母親的名義讓你做件事,你做還是不做?”寧雅沁拉著她悄悄密謀道。
夏禾為難:“二姑娘要讓我做什麼事?”
寧雅沁讓她低頭附耳過來,說了一通話,夏禾臉色微微變化,有些忌憚道:“二姑娘,此事夫人知不知曉?若不知曉,這行的便是偷盜之事,給奴婢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夏禾雖是安瑾的人,雖瞧不上寧清窈,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心裡仍有一桿秤,何況她們兩姐妹之間的鬥爭,牽扯到她一婢子身上,搞不好還得她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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