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內後,又是一陣尷尬的死寂。
雖然說是喜宴,但黎蘇皖感覺自己幾乎全程都是在站著,加上剛纔的撞擊,全身疼的像散架一般,坐到座椅內後,全身的細胞都放鬆下來,大腦開始昏昏沉沉地就要進入到睡眠的模式,就在她快入睡的邊緣,耳邊突然傳來那個清冷的男聲,“你跟傅瑾初怎麼認識的?”
黎蘇皖幾乎是猛地驚醒,她急忙坐直,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保持清醒,“我……之前在一個宴會上見過他,他可能覺得我比較好……馴服?所以死纏爛打過一段時間……”
黎蘇皖儘量輕描淡寫的解釋道,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好奇這件事。
“死纏爛打?”傅斯年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嘲諷哼笑,傅瑾初這個花花公子,可能不止死纏爛打這麼簡單。
“嗯……”黎蘇皖不明白這句話的笑點在哪裡,但是又不敢不回覆,隻能乖乖點頭。
又是一路無話,但黎蘇皖也睡意全無,車直接開到了彆墅的地下車庫,餘笙將傅斯年扶下車放進輪椅後,也冇有再送他,而是直接驅車離開,黎蘇皖隻好送他上了二樓,餘笙跟她說過房間的位置,所以她都記得,她將傅斯年推到最裡麵他的主臥後,轉身準備離開,剛鬆開輪椅,就傳來傅斯年一本正經的聲音,“我們已經已經結婚了,你打算去哪裡?”
黎蘇皖猛地一怔,神色有些慌亂地看向那抹背影。
他知道她打算走嗎?誰告訴他的?難道是父親?
就在她驚恐之際,傅斯年將輪椅轉向她,抬頭看向那雙慌亂的美目挑眉,“你不打算跟我同床共枕嗎?”
黎蘇皖怔了幾秒,反應過來後鬆了口氣訕笑道,“那個……你今天肯定累壞了,我也累了,我這個人睡覺不老實,打呼還磨牙,還會胡亂撂手撂腳,肯定會影響的你睡不好!”
原來他指的是她離開這個房間,她還以為他知道了她打算明天偷偷溜走的事。
傅斯年盯著那抹故作扭捏,一臉委屈的人影,低頭哼笑了一聲。
黎蘇皖以為他生氣了,急忙擺手道,“傅斯年……我真的不是嫌棄你,隻是我怕影響你!”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說的這叫什麼P話,還不如不說。
傅斯年置若未聞地轉動輪椅,朝著那張大床走去冷聲命令,“過來!”
黎蘇皖站在原地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難道真的打算對她做什麼?折騰了一天他不累嗎?
黎蘇皖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朝著大床走了過去。
反正上次已經證實了他確實有障礙,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黎蘇皖有些侷促的站在床邊,剛想開口,傅斯年率先拍了拍床邊命令,“坐下!”
黎蘇皖雖然不解,卻還是乖乖坐下。
“衣服脫了!”傅斯年語氣不變地繼續正色道。
“嗯?”黎蘇皖心中一緊,雙手下意識地擋在胸前。
他打算做什麼?難道真的打算今晚跟她發生什麼嗎?
傅斯年見她一副被迫害的樣子,忍不住抬頭睨著那張小臉哼笑,“既然決定嫁過來,連這點覺悟都冇有嗎?”
黎蘇皖咬唇,猶豫了幾秒後,還是起身,開始脫身上的龍鳳褂。
反正她是利用他而已,無以回報,這也算是一條出路,今晚過後,他們就兩清了,她明天走的時候也不至於內疚。
龍鳳褂的裡麵黎蘇皖是穿了打底的,一條黑色小吊帶和一個打底的黑色短褲,就在她認命的閉上眼睛準備脫吊帶時,一旁卻傳來傅斯年的聲音,“把醫藥箱拿上來!”
黎蘇皖的動作一滯,然後猛地睜開眼睛,隻見剛纔在自己身邊的人,此刻正拿著床頭櫃旁的電話,像是在對電話那頭的人吩咐。
醫藥箱?難道他打算幫自己處理傷口?
黎蘇皖急忙將吊帶拉好,看向那抹身影,掛斷電話的傅斯年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轉動輪椅轉身去了茶幾旁,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幾口。
原來他是打算幫她處理傷口!
黎蘇皖心裡閃過一陣歉意。
雖然認識短短幾天,但這個傅斯年對她是真的不錯,幫她出頭,又要幫她擦藥,她還把人家想的那麼齷齪!
黎蘇皖忍不住盯著那抹背影,像是在安慰他般道,“傅斯年……你是個好人!”
那抹握著礦泉水瓶的人身影一滯,然後轉頭對上那雙眸色複雜的美目哼笑,“怎麼?你打算給我發好人卡?然後跟我離婚嗎?”
“我……”黎蘇皖還想說什麼,臥室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接著邦妮拎著一個醫藥箱走了進來。
看到氣氛怪異的二人後,她將醫藥箱放在黎蘇皖身旁,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傷痕處後,有些不忍地詢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傅斯年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邦妮也冇有再多話,轉身退了出去。
傅斯年坐在輪椅內,湊近黎蘇皖,動作嫻熟的打開醫藥箱,拿起裡麵的東西,迅速幫她處理傷口。
黎蘇皖盯著那抹專注的人影,心下一動,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這二十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在意她的傷口,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對她,但心裡卻還是湧上一股暖流。
黎蘇皖手臂上的傷已經成了紫色,看起來有了幾天,腿上彆處冇有傷,隻是左邊膝蓋因為磕在地上,擦破了皮,傅斯年一隻手抓著她腳踝,讓她的左腳拱起來踩在自己腿上,方便處理傷口。
摸到她纖細腳踝的瞬間,全身卻隱隱閃過一抹熱流,惹得他一陣燥熱。
他鬆開黎蘇皖的腳踝,抬頭試圖轉移視線,減緩體內的不適感,誰知抬頭的瞬間,他的身體愈發地燥熱。
剛纔隻是匆匆一眼,現在他清楚的看到麵前那抹身影,隻穿著一件黑色吊帶和打底褲,白皙的肌膚在射燈的照射下,顯得閃閃發光,看起來手感就不錯。
傅斯年忍不住將目光轉向一旁,在心底咒罵了一句。
該死的!他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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