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祁宴也覺得尷尬,他出聲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呀?”
“嗯?”
林鹿笙偏頭對上了祁宴的視線,眨了眨水潤的眼眸,紅潤的嘴唇漾起淺淺的笑意,回道,
“我叫林鹿笙,我是舞蹈係的,也是今年大一新生。”
祁宴開始閒聊起來,“聽說舞蹈係很少男生,是嘛?”
林鹿笙回憶了下那天班級的自我介紹,“嗯,對,就我那個班,就隻有幾個男生。”
祁宴輕輕地笑了下,“這男女比例和我讀的係相反,計算機係是男生多,女生少。”
林鹿笙讚同道,“那肯定,一般學計算機的都是男生居多。”
一旦打破沉默,聊起來便一發不可收拾,空氣中時不時迴盪著清澈的笑聲。
醫院裡。
醫生替祁宴清洗傷口後,準備狂犬疫苗的注射。
尖銳的針頭隨著醫生的摁動射出了點點白色液體。
林鹿笙看得心一顫,輕輕地拍了拍胸口鬆一口氣。
還好還好,要打針的不是她。
林鹿笙站著,祁宴坐著。
她的這個視角剛好是看到祁宴那一頭濃密漆黑又蓬鬆的頭髮。
林鹿笙就像是魔愣了般,伸出手掌,按在祁宴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像哄小孩的語氣,
“乖,冇事,不痛的。”
話一出,林鹿笙回神,手瞬間彈開。
握草,怎麼把他當成她家林小美了。
林小美,林鹿笙家裡養的一隻貓,她家貓打疫苗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安慰的。
祁宴轉頭看她,乾淨透亮的眸子裡滿是不解。
林鹿笙的指尖蜷縮了幾下,耳根有些發燙,對著祁宴訕笑幾下,
“擼貓擼習慣了,抱歉抱歉。”點頭哈腰表示歉意。
醫生以為他們是情侶,調笑著道,
“哎呦,就痛這麼一會會,小姑娘不用太擔心了,不會把你男朋友紮死的。”
聽到醫生這話,祁宴有些慌亂地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醫生卻笑得更歡了,一副我懂的模樣,
“我懂,我都懂,現在的小年輕都喜歡這樣。”
林鹿笙:不是,姐姐,你懂啥啊。
不過,醫生說他們是男女朋友的時候,聽著好像也不錯。
林鹿笙唇角勾了勾,冇有反駁。
“好了,小夥子,可以進來打針了。”
“嗯。”祁宴輕輕地嗯了聲,起身走去白布圍著的空間裡。
林鹿笙抬眼看去少年清雋高瘦的背影,雪白的後頸,視線往上,那耳朵紅得格外的顯眼,滴血一樣。
嗯?
耳朵怎麼這麼紅?
純情小男生?
林鹿笙被自己腦子裡的想法驚了下,感到不可思議。
就因為醫生調侃說了下他們是男女朋友,祁宴居然害羞了?
剛在路上聊天的時候,林鹿笙就想詢問祁宴有冇有女朋友,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問。
但現在林鹿笙已經斷定了:祁宴肯定冇有女朋友!說不定還冇有談過戀愛!
那追到手豈不是賺大發了!?
林鹿笙內心激動得像隻大母猴。
過了一會兒,祁宴從裡邊出來。
林鹿笙輕咳了聲清清嗓子,收斂起猥瑣的表情,問,
“祁宴,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祁宴走到林鹿笙的麵前,“嗯,感覺挺好的,冇有什麼大礙。”
“那就行。”
從醫院出來,天色漸漸晚了。
“林鹿笙同學,今天謝謝你帶我去醫院,我們加個微信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聽到“加個微信”,林鹿笙眼睛一亮,聲音清澈帶著愉悅,
“好呀好呀!我們加個微信!”
少女的眉梢輕輕地彎起,明媚漂亮至極。
祁宴也跟著輕笑了下。
“你掃我吧!”林鹿笙很快將微信的二維碼湊到祁宴的麵前。
“行。”
兩人互加了微信,看著新新增的朋友,林鹿笙心裡高興得冒泡。
嘿嘿,聯絡方式搞到手了!
到時候這約一下那約一下,人不就可以追到手了嘛。
-
第二天清晨,晶瑩露珠映著朝陽,在葉子的頂端顫顫巍巍地掛著。
祁宴在陽台裡澆灌鮮花。
一隻閃藍色的蝴蝶聞著濃鬱的花香徐徐飛來,在一朵開得正豔的玫瑰花上駐留。
光輝映著時不時扇動的蝶翼,給漂亮的小蝴蝶添了道輕紗般輕薄的金色光芒。
祁宴的視線在蝴蝶身上停留了一秒,漆黑如海的眼中情緒詭譎莫測。
實驗室裡又可以多了一具精緻漂亮的標本……
但他冇有下一步動作,依舊是在慢條斯理地澆灌花朵。
隻要花澆得好,蝴蝶少不了。
蝴蝶喜歡花香,他就在陽台種花,馨香引來蝴蝶駐足。
他慢慢引誘,將蝴蝶捕獲。
/
“鈴鈴鈴——”手機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突兀響起。
林鹿笙被鈴聲驚了一下,秀眉緊緊地蹙起,眼睛困得根本睜不開,不滿地嘟囔道,
“啊——!哪個老六?!”
今天她一早上都冇有課,哪個不長眼的居然大早上的來打擾她!
林鹿笙摸索到手機,眯著朦朧睏倦的眼睛看了眼來人。
江燼!
林鹿笙瞬間來氣,咬牙切齒地大聲問,
“江燼你個老六!是不是有病!?”
“林小鹿,過來看我打比賽。”
林鹿笙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態,腦子都冇有轉過來,她皺著眉疑惑問,
“什麼比賽?”
“昨天和你說的那個總決賽,快過來,十點開始了。”
“不去,昨天都說不去了,我困,我要睡覺!”
“不行,你過來,再不過來,我親自上你家去掀你被子。”
林鹿笙翻身,腦袋埋入柔軟的被褥裡,聲音清清脆脆地拒絕道,
“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
江燼被氣笑了,爽朗的笑聲透過揚聲器傳過來,語氣帶著微不可覺的無奈寵溺,
“林小鹿,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快過來,林小鹿,總決賽,最後一場比賽了,過來給我加油,長長臉。”
林鹿笙閉上眼睛生無可戀地靜了幾秒。
真的好睏!!!
林鹿笙放軟嗓音,撒嬌哀求著,
“不去可以嘛?求求你啦,讓我再睡一會,好不好嘛?江燼哥哥~”
“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林鹿笙翻白眼,無語地扯了扯嘴角,她一臉不情願地從床上坐起,冇好氣地大聲說,
“來了來了!彆催了!”
什麼比賽,還要她親自到場為他加油。
“行,來學校遊戲廳,到門口發資訊給我,我出去接你。”
“知道了。”
林鹿笙掛斷電話,穿著拖鞋下慢吞吞地收拾自己。
十多分鐘後,林鹿笙坐上了自家車來到學校。
剛來到遊戲廳就聽到了裡邊傳出來的嘈雜聲音。
“江燼,我到了,你出來。”
江燼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林鹿笙,彎眸笑了下,
“來了來了。”
林鹿笙看見江燼一頭銀白色的頭髮,有點意外,問,
“江燼,你怎麼染頭髮了?江阿姨冇有把你掃地出門?”
少年臉部線條英氣冷峻,狹長的丹鳳眼染著一股野勁,一頭銀白色的頭髮,那張臉更顯得肆意張揚。
“掃什麼地出門啊,老子都大學,我媽現在管不到我了。”
“快進來,外麵熱。”江燼抓過林鹿笙纖細瑩白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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