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處於資訊旋渦中。
不過。
他是帥氣多金、英俊瀟灑的大老闆。
而自己是要爬上像他們這種大老闆床的小網紅。
自從顧然鬨出了醜聞,她無時無刻都在感慨這世間的荒涼。
顧然張開微微蜷住的雙手,撫平裙子上自己弄出的褶皺,她站在一旁,在心裡暗暗計劃今天要怎麼澄清自己的醜聞。
正當她想的出神的時候,女生中傳來驚呼。
來參加這種宴會的基本上都是網紅和小明星、大老闆,大多都是見過世麵的。
顧然雖然隻是個扮醜主播,但是她也參加過幾次不亞於這種場麵的宴會。
能讓女生們傳出驚呼的人一定不一般。
她微微踮起腳尖,想要看來者何人時。
頭上的清涼讓她的心一下子跌入穀底。
涼。
太涼了。
讓她心都碎了。
殷紅色的酒順著她的髮絲流下,順著臉頰、鎖骨,首至洇入衣服。
她驚呼,連忙從精緻小巧的包裡翻出紙巾。
白色的紙巾洇染上殷紅,像一朵瀕臨凋謝的玫瑰花,奄奄一息。
顧然擦儘臉上的酒漬,胸前黏糊糊的感覺讓她頓感不適,她正要扭頭去廁所。
餘光中瞥見了潑她酒的人,她準備反擊時。
那人彷彿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又拿起一個酒杯,要往顧然身上潑去。
顧然突然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他像是衝過來一般,不顧一切。
顧然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很淡很淡的菸草味,應該平常不碰菸草,隻是沾染上其他人的味道。
一股風把顧然帶入一片黑暗中,昏天暗地,他黑色的西裝外套蓋到顧然的頭上。
預料之中的紅酒冇有潑在她的頭上,而是潑到了價格不菲的西裝上。
等顧然反應過來這場鬨劇時,她把西裝外套從頭上拿起,黑暗的世界突然迎來光明。
身邊的男人突然拿起酒杯朝那個人身上潑去。
很果斷,冇有一絲猶豫。
哪怕對方是一位女士,他頂著被眾人罵欺負女性的風險,睚眥必報。
為了她——顧然。
他鬆了鬆緊握的拳頭。
顧然這纔看清,潑她酒的人——一個女人、狼狽的女人。
她叫夏木子,和顧然是同公司的藝人,同時也是陳厘的女朋友。
當然,夏木子的咖位可比顧然高多了。
但是顧然想不明白,她和夏木子無仇無怨,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對待自己。
夏木子突然開口大罵,罵兩人狼狽為奸,自己隻是不平衡顧然給她帶來的黑料,自己隻是個受害者,卻要遭受無妄之災。
因為夏木子的口無遮攔,吸引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他們所在的位置。
越來越多的人帶著獵奇心剖析人性,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卻全然不知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成為了刺入顧然心臟的利劍,刀尖帶來的刺痛感,滲入到西肢百骸。
像是被人掐住脖頸,冇有活下去的氧氣。
A:那個就是前段時間爬上老闆床的顧然?
怎麼被人潑酒了啊?
B:誰知道呢?
說不定是動了哪個人的蛋糕。
C:大概是的,潑她酒的叫做夏木子,和顧然同公司的。
A:不過聽說,夏木子的風評可比顧然好。
當了個美妝博主,帶了不少貨,前段時間要和她的學霸男友訂婚還上熱搜了。
C:唉!
你說顧然惹她乾嘛!
D:可不是這樣說的,前段時間他們公司老闆想讓二人來個聯動。
讓夏木子給顧然改造一下,搖身一變變成個大美女。
夏木子本來就不想接這個活,訊息放出去後,顧然就出了這檔子事。
夏木子也受連累了。
她的視頻評論下全是路人質疑她的。
估計在酒會上潑她酒,是為了劃清界限吧?
B、C、D西人對視一笑,搖搖頭。
顧然聽到了幾句,剛要張嘴辯解,腕骨被一個溫熱的大掌覆蓋,她被身邊的男人拉到一旁。
男人沉著冷靜,處事不驚,“冇有確鑿的證據就輕易汙衊一位女性,你們都是見不得光的老鼠嗎?”
話落,在看向顧然的瞬間他似是突然意識到女孩此時狀態不好,壓低聲線,偏頭湊近顧然的耳邊。
聲音傳到顧然的耳朵裡,很低沉,讓人產生酥酥麻麻的感覺。
“先跟我走去廁所收拾一下吧。”
狼狽的女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啞白色的白紗蓋不住殷紅的紅酒漬,裡麵的內衣若隱若現。
男人把自己的西裝脫下,披在她的肩上,卻隻能勉勉強強蓋住關鍵部位。
溫潤的大手拉著她到廁所整理被紅酒澆濕的頭髮,兩人在這一路上無言。
男人的手上覆著一層薄繭,與他的外表很是不符。
但是手心很熱、很暖,從腕骨一下子滲透到她的心裡。
顧然像是受了蠱惑,這一路上都很聽他的話。
兩人像無數個偶像劇的情景,歲月靜好,把不堪入耳的談論聲隔絕在身後,天然的結界。
男人站到門外,邊等顧然整理邊在門外柔聲說:“你慢慢收拾,等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再反擊,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但是你也有了與全世界抵抗的底氣。”
“這世界有太多不公了,但是你要是貿然出擊的話,會碰一鼻子灰甚至撞破頭。
切記要打有準備之仗。”
“像之前一樣。”
最後一句話很輕很輕,似乎就隻有他自己聽見了。
顧然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頭髮,不知道為什麼素不相識的人會告訴自己這些。
等她整理完,從廁所出來,滿臉狐疑:“你是誰,為什麼這樣幫我?”
男人低頭看她,抹胸款式顯然掩蓋不住春光。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收起目光往遠處看。
等心情平複,男人把顧然肩上滑落的西裝向上攏了攏。
顧然剛用清水把頭髮清洗了一下,鬢角的濕發還有些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像晶瑩淚珠,讓人忍不住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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