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白茯苓和弟弟一人分了一個 摻著野菜的玉米餅子。
看著有慶吃完還在意猶未儘的用小舌頭舔嘴角,白茯苓心裡很酸澀。
在父母不注意的時候買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剝開一顆快速的塞進眼前極其瘦小、灰撲撲、臟兮兮的小傢夥嘴裡。
有慶震驚的含著糖果,白茯苓捂住他的嘴巴湊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費力的說:“有…慶…彆…告訴…彆人,不然…以…後不…給你…吃了!”
(前麵和以後把…省略了,費勁)小傢夥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我牽著他的手,走到火灶邊,把糖紙扔了進去。
小傢夥亦步亦趨緊緊跟著白茯苓。
白茯苓很開心,看原著時就最喜歡有慶。
因為有慶在鳳霞被賣後一首喊著要姐姐,讓姐姐回家。
他怕疼卻自己趴床上脫掉褲子露出小屁股任由福貴打,聽說因為自己上學才導致姐姐被賣就鬨著不上學,喊姐姐回家。
有慶很依賴鳳霞。
白茯苓摸著有慶沾滿塵土的小腦袋瓜,腦海裡響起了前世父母和弟弟的話。
“我們養你那麼大容易嗎?
你掙錢給家裡多少?
人家當閨女的給家裡蓋房子、買車,給哥哥弟弟掙彩禮,你呢?
花你幾個子?
賺不到錢,就趕緊趁年輕找個家庭條件不錯的嫁人去,在家照顧孩子,不用工作多享福!”
“人家姐都給弟弟買這買那,你呢?
你給我買啥了?
我訂婚擺酒、彩禮,不就讓你掏十萬塊錢,買輛代步車而己嗎?
我剛大學畢業冇錢,你看看人家姐,你看看你。
給你要十萬塊錢像要你命一樣,就這纔給我三萬!”
家珍在院子裡納鞋底,白茯苓甩掉腦海中的回憶,剛準備去把泔水倒進豬圈,就聽到有聲音由遠到近來到院門口。
抬頭一看,是個穿著長褂的中年男人,後麵跟著一位村裡的鄰居。
福貴上去和他們交談,有慶看到陌生人有些怕,貼在家珍的後背。
過了一會兒,估計他聽到了大人商量賣白茯苓的事情,急忙跑到白茯苓身邊,牽著白茯苓的手往屋裡扯。
有慶看著姐姐不動心裡很害怕,就到姐姐的身後推著她說:“我們快走呀,進屋去。”
家珍看著這一幕從凳子上站起身哭著去拉有慶,有慶就拽住白茯苓的衣襬不肯鬆開。
白茯苓抱了抱有慶也不由地紅了眼。
有慶一手抱著姐姐,一手用臟兮兮的衣袖擦眼淚,不一會兒粗糙的衣服就把眼睛揉的紅通通的。
他們商量完,長褂男人讓人把幾擔糧食放在堂屋門口,福貴這時候拿起鋤頭就出門了…鄰居上來哄有慶,有慶哭著叫姐姐。
白茯苓紅著眼看了看有慶,突然扯掉衣襬上那隻臟兮兮的小手,默默走到了長褂男人的身旁。
家珍看著命苦的女兒認命一般走到劉管事的身旁,隻覺得心如刀絞。
鳳霞是自己投胎孩子啊,傾注了自己初為人母所有的愛意,怎麼會不心疼。
而且閨女一首很懂事、乖巧,村裡冇人不喜歡她的。
長的漂亮又貼心,一首很招人疼。
可…本來覺得先前那戶冇有子女的人家好,把鳳霞當女兒,鳳霞一首很懂事,一定會招他們疼愛的。
來看人的時候,夫妻倆都挺喜歡鳳霞,一知道鳳霞不會說話,他們就改了注意,男的客客氣氣的拒絕了。
隻好讓這戶人家來領鳳霞。
這戶人家倒是不在乎鳳霞會不會說話,他們說隻要勤快就行。
家珍讓白茯苓拿上一件水紅色的衣服,是家珍過去的旗袍改的。
白茯苓看著眼前瘦弱的女人,伸手按住她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
白茯苓厭惡這種冇意義的東西,人己經被你們賣了,你做這些有什麼用呢?
家珍知道鳳霞肯定心裡怪自己了,拉著有慶一首跟在他們後麵哭。
有慶看著姐姐跟著他們走,就一首哭著往前衝,想去把姐姐拽回屋裡。
家珍扯著有慶,最後緊緊抱著有慶歇斯底裡的哭著喊著。
有慶哭著在家珍的懷裡撲騰想去把姐姐拉回家,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姐姐的身影消失在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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