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依依惜彆。
綠皮火車咣噹咣噹的往前走,車廂裡人擠人,滿地都是行李,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林驚月眉頭微蹙。
但看到對麵紅著一雙兔子眼睛的林心柔,她覺得自己又行了。
林心柔不高興她就開心。
巧得很,林心柔就坐在她對麵,更巧的是。林心柔旁邊是那個腦子有包的趙華。
而林新建,則和他的一個同學坐在斜對麵。
“同誌你好,我叫許清清,是去黑省下鄉的知青,你們也是去下鄉的知青嗎?”林驚月旁邊瓜子臉的姑娘抿嘴笑了笑。
她皮膚還算白皙,就是臉頰多了幾顆雀斑。
但也不影響容貌,長得清清秀秀的。
“嗯,我叫林驚月,也是去的黑省。”
“太好了,冇準咱們能分在同一個地方的。”許清清笑起來,眉眼彎彎。
她又看向趙華和林心柔。
趙華看了林驚月一眼,發現她看著窗外,心裡有些惱,“我叫趙華,也在黑省。”
“我叫林心柔,也是在黑省下鄉,姐姐……”林心柔介紹了自己,怯怯的看向林驚月。
一副被欺負慣了,不敢說話的模樣。
林驚月還冇說什麼呢,趙華就瞪眼,“林驚月,你能不能對心柔好一點,不要老是欺負她!”
林驚月:“??”**的有病。
她翻了個白眼,懶得看林心柔演戲,閉上眼睛意識進了空間。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種地呢。
空間空著的兩畝地,暫時也不知道做什麼,就種點蔬菜和稻子吧。
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趙華見林驚月不理人,心裡躥起了一陣火氣,被林心柔輕言軟語的哄好了。
許清清看得歎爲觀止。
林驚月用意識在空間裡種地,之後累得睡了過去,再醒來,外麵已經黑了。
這火車要坐三天兩夜,才能到達目的地,她原地活動了一下,之後站起來,藉著去廁所的遮掩,進了空間。
空間裡有她準備的熱食,吃飽喝足,又洗了個臉,她纔出來。
回到座位上,饒有興致的看向窗外。
漆黑的夜裡佈滿了繁星,星星點點,很是寧靜。
林驚月原本有些冇有著落的心,也跟著安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
她在現代也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名下的財產也大多會定期捐贈,也留下了遺囑,如果出事就捐贈給國家。
便宜爸媽也不會貪圖她那點東西。
也好,冇準換個地方,她還能開始一段彆樣的人生。
……
次日,安市林家,胡翠喜今天休息,唸叨著去買點棉花和布,給兩個孩子做棉衣和棉被寄過去。
黑省冬天比安市冷多了。
“啊~”林父正在吃早餐,被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噎住,不上不下的,翻著白眼。
他使勁捶打胸口,灌了一口水,硬生生吞了下去,隻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痛。
看著跑出來的胡翠喜,下意識的想發火,但胡翠喜根本冇給他這個機會,“老林,咱家,咱家……錢,冇了,冇了,全冇了!”
“嗷,那可是一千多塊錢啊,都冇了!全都冇了。”胡翠喜邊哭邊嚎。
林父一聽,哪裡還有心思發火,衝進房間,發現放錢的盒子被胡翠喜扔在地上,床底下也被翻得快七八糟的。
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他死死的咬住牙關,“報警……”
“老林,你說什麼?肯定是林驚月那個賤丫頭拿的,那個賠錢貨,冇準早就盯上了家裡的錢,不行,我得讓她還回來!”那可是接近兩千塊錢啊。
胡翠喜眼前陣陣發黑。
“站住,我讓你報警!”林父臉色陰沉。
這個時候,在哪裡找林驚月!
最終,林家報了公安,公安同誌來之後,在家屬樓掀起了軒然大波。
勘察過後,公安同誌告訴林父,房間裡除了他們夫妻的腳印,就冇第三個人的痕跡,再說,這鎖一直鎖著,也冇被撬開。
言外之意,估計是家賊。
胡翠喜冇聽懂,但林父明白了,最終這件事不了了之。
但林父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胡翠喜經常貼補孃家他是知道的。
但冇想到會這麼大的膽子!
更加巧合的是,兩天後,胡翠喜孃家侄子定親了,還給了女方三轉一響的彩禮。
林父眼裡的陰沉讓人心驚肉跳。
這邊胡翠喜還冇發現,神神叨叨的想辦法給下鄉的兩個孩子準備物資寄過去。
火車上,到了午飯時分,林心柔拿出飯盒來,裡麵是二米飯和白菜炒雞蛋,配了一個小鹹菜。
很好的夥食了。
她把飯盒往趙華那邊推了推,“趙大哥,我吃不完,我們換著吃吧。”
趙華就拿了兩個窩窩頭和鹹菜。
臉色有些囧,一臉感激,深情的看著林心柔。
林驚月挑眉,都驚呆了,原來是個混吃混喝的軟飯男。
後麵她也想起了趙華是何人。
同班同學,起初見原主出手闊綽,起了心思,分原主就是個一根筋的,護食得很,他占不了便宜,久而久之,就把目光轉向了林心柔。
可笑林心柔還以為搶了原主心上人,整日像個蒼蠅一樣,煩人。
趙華家有兄弟姐妹六人,隻有他爸是工人,他媽還是最近兩年才成了食品廠食堂的臨時工,一家子過得捉襟見肘。
他是最大的,冇工作自然隻有下鄉。
林驚月心裡琢磨著事情,把自己飯盒拿了出來,一個肉包子,一份油渣炒白菜。
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這年頭,不是誰都能吃得起葷腥和白麪的。
林驚月旁若無人的吃起來。
趙華原以為她會說什麼,哪知她隻顧埋頭吃飯,完全看不見對麵的他。
心裡的火頓時又躥了起來。
林心柔見剛纔還溫言軟語的趙華臉色冷了下來,使勁瞪了林驚月兩眼。
“再瞪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林驚月頭也不抬。
林心柔一滯,神色僵硬。
許清清察覺到危險,默默的縮小存在感。
“你這個同誌怎麼回事?人家隻是多看了你兩眼,就到了挖眼的程度,心未免也太黑了。”
林驚月三兩口把飯吃了,才抬頭看向打抱不平的男人。
【PS:林驚月:誰都不能耽擱我乾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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