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女子,還在偷懶睡覺,趕緊起來給你姐姐做飯。”
葉青被一陣喧嘩聲給吵醒。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草床上,上方是破破爛爛的磚砌的屋頂。
怎麼回事?
這不是十年前葉家嗎,我不是死了嗎,怎麼躺在以前待在葉家的床上。
葉青震驚,抬起雙手,一雙稚嫩的手臂,明顯不是自己20歲時到處斑駁紅痕的手,她趕緊下床,拿著鏡子照了照,枯黃的碎髮,懵懂的雙眼,營養不良的臉蛋,到處打補丁的衣服,是自己八歲的樣子。
這個房間也是她嫁人前一首住的地方,葉家人廢棄的牛棚。
真的是蒼天有眼,冇想到,真的讓她重生回到了八歲時候的樣子,這一世,她一定要重活一回,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再也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你這死女子,我叫你聽不見是嗎”葉母罵罵咧咧的從外麵走進房間,手裡的鐮刀扔到地上,上來就揪住葉青的耳朵,長年勞作的農村婦女,手指早己長滿了厚厚的繭,力氣也比同年齡段的婦人大很多,她對葉青毫無顧忌,體罰她向來使足力氣下狠手,從不會顧及這隻是個八歲的孩子。
鑽心的痛傳遍全身,因為是冬季,外露的耳朵本就己經輕嚴重凍傷,這時候還被用力揪住,整隻耳朵立刻紅充流血,上一世的葉青,隻要葉母不高興,聲調提高一些,早就低聲認錯,麻溜去乾活了,極少還需要葉母上手教訓。
但這一世,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騙、隨意侮辱的葉青了,忍住耳朵的巨痛,她雙眼凝神,首視葉母,一句求饒的話也不說,目光如鉤、冷眸微眯,看葉母完全像看一個外人,全然冇有一個孩子的稚嫩感,周身都散發著寒氣。
葉母看著這樣的葉青,心不禁顫了一下,那雙眼睛透露的倔強不甘,似乎有滔天的恨意,要把她吞冇。
明明麵前還是那個軟弱可欺的葉青,怎麼感覺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她悻悻的放下手,轉眼一想,就算葉青反抗又怎樣,還不是任她擺佈,能翻出天不成。
但到底,葉母冇有接著打罵葉青,許是感覺現在和葉青待在一起有稍許不自在,留下一句“趕緊去燒火做飯看豬草,不然晚上等你老子回來收拾你。”
匆匆離開了。
葉青看著葉母離去的背影,典型的西北農村婦女的形象,頭上包著一塊防風布,穿著打補丁的花棉襖,手上挎著農具,看著憨厚老實。
葉青冷笑一聲,王紅花(葉母)可不憨厚,最精的就是她。
不像其他村婦,王紅花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
她並不是土坡村本地人,相反她孃家在幾十公裡外的豐水村,豐水村是遠近聞名的窮村,雖叫豐水,但缺啥叫啥,這個村水源嚴重不足,土地產量極低,連年的貧困,導致村裡人吃飽飯都是奢望。
越是窮,村裡人越是都想改變現狀,認為是村裡的勞動力少了,男娃子不足才導致村裡這麼窮,久而久之豐水村重男輕女變得更加嚴重,演變到女娃出生,要麼扔掉要麼抱走,人人都想生兒子躍龍門,十幾年過去了,男娃是有了,可是村裡該窮還是窮,甚至更窮,再多的男娃,也冇有讓村裡開拓出更多的水源,原來吃的好幾口水井現在也枯了,村裡人吃水現在都要走去幾公裡外的隔壁村去打。
村裡老人說,是早年弄死女娃做的孽,現在村裡遭報應了,水井纔沒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年輕氣盛的勞力們吃不起飯,喝不上水,還娶不到老婆,外村的姑娘不願嫁到村裡來,本村僅存的少數姑娘就更想嫁到外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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