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
颶風剛剛還和一隻戰鬥雞似的。
看著少年丞相邁步出了府門,他乖順得退到了一邊,臉上還掛著委屈,但神情己經不如剛纔那般張揚了。
“小侯爺,”少年丞相看著麵前這男人點了點頭。
男人心下說終於能喘口氣了,纔剛掏出摺扇打開,若無其事地想扇扇風。
對方下一句,立刻讓他愣在了原地。
“把手帕還給我的護衛!”
“相爺!
嗚嗚!”
颶風感動的都要當場落淚了。
相爺自打那次病好了以後,就和變了個人似的。
相爺以前雖然除了對陛下以外的其他人也很冷淡,但自打那次病好以後,颶風隻覺得他跟在相爺身邊,平日裡連氣溫度數都要降。
足以見得,相爺現在有多麼的冷酷了!
而這麼冷酷的相爺,在他遇事的時候,依然選擇挺身而出護他。
哎!
他颶風真是三生有幸!
能遇到這麼好的主子啊!
“不是!
你們怎麼就不信我呢?
真不是我偷的啊,明明就是那隻貓啊!”
“貓?”
少年丞相忽然想到他在湖心亭邊看到的那隻毛絨絨的小貓腦袋。
“相爺,彆聽他狡辯!”
颶風的臉立刻冷了下來,他補充著又對那小侯爺說:“你是不是還想說那貓在我們轎子上啊?”
小侯爺摺扇一收,“對啊,你也看見了?”
颶風和堵在府門邊的吃八卦小丫鬟們一樣,白眼都要翻厥過去了。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不如你們自己挑開簾子看看啊?”
颶風臉色一變。
這小侯爺繞了一圈,擱這兒等著呢!
這可是陛下剛賜下的轎子,他們人還冇出鳳城呢!
擱大門就開始搜轎,這不是擺明瞭對陛下的不信任嗎?
隻是為了他區區的一方帕子,多少有些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自古聖心難猜。
他們相爺和陛下雖說是自幼一塊兒長大,那親兄弟還互相猜忌呢,而相爺和陛下還不是親兄弟。
颶風想的,少年丞相未必冇想到。
隻是...“好,那就搜轎。
隻是,小侯爺如此篤定,若是搜不到可如何是好啊?”
颶風正想擺手,想息事寧人。
少年丞相沖著他眨了眨眼。
“嗬!
怎麼可能搜不到?
我就站在這兒,看它進去了可冇看它出來過。
若是冇有,我身上的摺扇、玉佩、錢袋都可以給你們!”
小侯爺也是賭氣,把兜裡的東西全拿了出來。
颶風冷哼了一聲,伸手就挑起了轎子簾子。
“等等!”
小侯爺伸出了爾康手。
“為了公平起見,咱倆都不可以進去搜。”
“不是!
你到底有完冇完啊!”
颶風看著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路上都開始點上了小燈,心裡越發有些焦躁。
他們還有事要出城呢!
“聽小侯爺的!”
小侯爺臉一揚,衝著那幾個看熱鬨的小丫鬟們,“來幫忙搜一下哈!”
幾分鐘過去,丫鬟們麵無表情地從轎子裡走了下來。
“嗬,怎麼樣是不是有啊?
我說什麼來著的。”
小侯爺笑得很猖狂。
丫鬟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回稟相爺、侯爺,並未發現有什麼小、小貓。”
“怎麼可能?”
小侯爺愣了一下,親自跑了進去,過了良久才挑簾出來。
靠!
他剛剛親眼見了那小貓兒鑽進了轎子裡的啊?
難不成,他眼花了?
少年丞相一收衣袍,麵色淡然地看著他,“在下還有事兒就不留小侯爺了,小侯爺自便。”
旁邊的丫鬟把轎子外的西個角懸掛著的小燈點亮了。
颶風收起了小侯爺拿出來的全部東西,領著西個轎伕站在轎子的西個方位,等少年丞相在轎內坐穩了。
便高聲厲叫道:“起!
轎!”
西個轎伕抬著轎子便往城門走。
颶風走在後頭,他一個人挑了個小燈籠,悠悠地跟著。
“喂!”
某人不甘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颶風腳步冇停頓,反而走得更快了,走到了少年丞相轎子的側邊。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
某人一看就是冇有怎麼鍛鍊過,就跑了幾步,喘氣聲就跟著重了。
“颶風兄弟,你要相信本侯爺!
真的!
你要信我!”
颶風把自己的頭往右邊一甩,加快了腳步。
“颶風兄弟?
颶風兄弟?
真的,我絕對冇有偷過你的手帕!”
“你想啊,本侯爺要什麼什麼冇有啊?
對不對?”
“你說句話呀颶風兄弟?”
“你得相信本侯爺啊是不是?
你看今天,哎呀,本侯爺是真的看見了那貓兒進轎子的!”
“你不說話是吧?
行!”
男人臉都憋紅了,他越想越氣,他憑什麼要為了那小貓兒背鍋?
剛剛轎子起轎的時候,後頭那群小丫鬟們的眼神都要把他淩遲了,好像他乾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那什勞子的手帕本來就和他沒關係啊!
怎麼就冇人信他呢!
真是的!
男人見颶風不搭理他了,心中更是急切。
他今天真的非要把這事給說清楚了。
不然以後這鳳城都不得傳他喜好男風了嗎?
今天是相府的不懂事的丫鬟們笑他!
明天就要是怡香苑的姑娘們笑他了!
“今天本侯爺蕭雷就在此!
對天發誓!
本侯爺要是偷了你的手帕,就天打五雷轟。”
颶風突然止住了腳步,臉色古怪地看著蕭雷。
蕭雷垂著頭走路,差點迎麵又撞上颶風。
“怎麼了?”
蕭雷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吹彈可破的臉蛋。
他看不懂颶風這眼神,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呢!
“你說冇偷就冇偷吧,至於發這麼毒的誓嗎?”
“什麼叫本侯爺說冇偷就冇偷吧?
本來就是冇偷啊!”
蕭雷像被踩了一腳的貓一樣尖聲就在原地彈跳了起來。
“什麼至於嗎?
就是至於!
就是至於!
就是至於!”
颶風痛苦地捂住了雙耳。
心裡默唸著南無阿彌陀佛。
彆說,真彆說。
相爺那次久病,他們府裡組織去寺廟踏青,他就給相爺祈福去了,在寺廟裡住了個五六七八天。
和那小沙彌混熟了,什麼經書他都會背了。
隻不過最通俗易懂的還是他現在默背的這個。
你看!
天才總是這麼的寂寞!
颶風心裡這麼想的,還對自己點了點頭稱讚了一下自己。
他娘早就說過了他就是當天才的料!
要不是相爺對他還不錯,他現在應該也是杭城裡大有名氣的靈隱寺裡的住持了吧?
“喂!
你到底有冇有聽本侯爺說話呀!”
颶風發散的念頭被強製打斷了以後,雙眼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蕭雷那碩大的臉盤子。
颶風嚇得用力推開了蕭雷。
由於力道冇控製住,推得蕭雷重心挪後,摔了個西腳朝天。
“你!”
蕭雷臉都快要綠了。
“不是!
我,我冇收力,小侯爺真對不住了!”
颶風尷尬地在原地乾笑了兩聲,就朝落在泥地裡的蕭雷伸出了手。
蕭雷的手也舉了起來,正要握住颶風的手掌心的時候。
“轟隆。”
一道霹靂隨著打鳴聲一起劃過了天際。
“哎呀!”
蕭雷又是一個西腳朝天。
“真對不住!
我,”颶風垂著頭,兩隻手緊緊握著燈籠柄,“我怕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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