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奶左右為難,見張四喜將玉珠打得直哭,畢竟疼了這麼多年,不忍心。
想勸張四喜停手,又過不去自留地那個坎。
“嬸嬸,你救救我,你最疼我了,我知道錯了,往後我再也不敢撒謊了。”
“夠了,我說夠了!”喬母一把搶過竹條。
“大嫂,自留地的燒壞的菜,我賠!
另外,我再出十塊錢,替玉珠給娘和大嫂賠罪。
打也打了,難道你還要打死她不成。”
意外得到五塊錢,張四喜這才罷休。
地裡的菜,便宜的幾分錢一把,都換不了錢。
一兩個月,就可以種出一茬新的。
況且自留地的菜,有些冇死透的,養一養,還能夠救得活。
喬奶也順氣了,趁著天冇黑,扛著鋤頭急忙去了自留地。
喬老頭揹著一捆柴回來的時候,一見家裡麵冷冷清清的就納悶。
“你奶呢,咋裡麵就你一個人。”
喬玉溪殷勤把飯端上桌,“阿爺,你餓了吧,吃飯,先吃飯。阿奶他們去自留地了。”
底下的飯有點燒焦,喬玉溪扒拉上麵的。
說真的,吃慣了大米白麪,碗裡的粗糧飯還真有點磨嗓子。
“阿爺,我和你商量個事情。
今天晚邊我回家,住的屋子被人翻了一遍,裡麵亂糟糟的。”
本來靜謐的堂屋,更是連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聽絃音,知雅意。
喬老頭盯著喬玉溪許久,沉默了吐出一句,“她是你阿奶。”
“我知道,所以也冇想怎麼著,畢竟是一家人,也不好鬨騰的太過。
阿爺,房間裡東西堆得太多,全是黴味。
我就是想把那些東西,換個地方放置,這樣我屋子裡也清爽一點。”
那房間本來就是堆東西的。
話到嘴邊,喬老頭又嚥了下去,也有些愧疚。
喬家,喬老頭和喬奶一間屋子,喬家三兄弟一家一間,喬玉珠也一間,本來喬玉溪是要和喬玉珠一間屋子的,但喬玉珠不樂意,就將人給趕到放雜物的屋子裡睡。
“這點小事,你自己做主吧。”
東西不知道堆哪裡,喬玉溪理所當然的往喬玉珠房間堆。
搬東西的時候,隔壁的汪知青有點煩,時不時探頭探腦隔著牆往喬家打量。
喬玉溪擦好床鋪,揚起木盆,汙水往圍牆處上潑去。
汪知青從頭濕到腳,“哎呦,喬玉溪你個死丫頭,潑個水潑到我院子裡。”
“汪知青,你做賊啊,鬼鬼祟祟的扒拉在牆頭。”
“誰扒拉你家牆頭,我正好走過。”
“那敢情巧,我正好也在潑水,誰能夠想到你這麼倒黴。
汪知青,你說你,上一秒不走,下一秒不走,偏偏碰上我潑水的時候走。”
牙尖嘴利,死丫頭分明是成心的。今天不讓你捱打,我就不姓汪。
汪知青推開門往喬家自留地走去,遇上提前從自留地回來的喬玉珠。
“玉珠,你的臉怎麼了,怎麼被打成這樣?天可憐見,你娘可真是夠狠心的。”
喬玉珠難堪的側過臉,“汪知青,冇什麼事情,我還趕著回家。”
“這事情我都聽說了,不過都是玉溪挑撥的。
本來你娘都收手了,她三兩句話挑撥的你娘下不了台階,可不就打你了。
玉珠,你是不是得罪玉溪了,她怎麼成心讓你捱打。
我今天在縣城看見玉溪了,我說她怎麼悠閒的去縣城,原來是把活都推給了你一個人乾,到頭來還害得你捱打。我一個外人都替你感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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