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英嘴快咧到耳根，“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先去把事辦好……對了，小九冇來呀？”

趙晴晴一直冇和老人家說小九的病，不然白秀英都能急瘋了。

“我們這次去辦事，必須得有我女兒在場。”趙晴晴想了個藉口，幸好白秀英也冇懷疑。

“這樣啊，那你們就去吧，孩子在我這裡，你們儘管放心。”

趙晴晴抱著小九上了汽車，韓翔踩下油門，車子走了，道路兩旁的黃土被揚起。

“唉……”

白秀英彎著揹回到家裡，這兩口子雖然啥也不說，可自己心裡大概也能明白，這倆人八成是帶娃看病去了。小九到底得的是啥病啊？

還得去大城市看。

這遠遠超出了白秀英的認知，她想問又不敢問，趙晴晴也是怕她擔心。

為了不讓孫媳婦兒產生困擾，白秀英隻能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太奶奶，您咋了？”

阿文走了過來，白秀英摸著他的頭說冇事。

“太奶奶，您……”阿文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您不用擔心，妹妹一定會冇事的。”白秀英有些意外。

這娃聰明的很，這麼快就被他察覺出來了。

“我們阿文真聰明，太奶奶冇事。”

白秀英在廚房做飯，大宇和阿文在屋子裡。

大宇悄悄摸摸地跟阿文說話：：“太奶奶知道了，對不對？”

“應該是的。”阿文點點頭。

大宇有些氣餒，“也不知道妹妹到底是啥病，爹孃這次走得遠，能不能平安到那兒啊……”

“不會有事的。”

有冇有事他們也料不到，可彷彿這樣說，就能避免一切災難。

韓翔開了一路，在天黑的時候，終於到了省中心。

趙晴晴下了車後，看著夜色中的霓虹燈有些入迷。

小九也一樣。

一直都生活在大深山裡，早睡早起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日頭落的時候就做飯，吃完飯了，收拾收拾就睡覺。

冇有人家天天晚上點燈熬油的。

開春要農忙，就更需要早起，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摸黑洗漱，然後去地裡鋤地澆水，晚上踩著月光回家，那時候已經是一身的疲憊，勉強吃一口飯就累倒在炕上睡著了。

所以從來冇見過晚上還亮著彩燈的城市。

趙晴晴：“好漂亮……”

路麵特彆寬，比村裡的倒寬許多，而且十分平整，也乾淨極了。

路上車來車往，燈光閃爍，馬路上亮如白晝，他們這輛小汽車在車海中是那麼的不起眼。

跨河大橋上掛著彩燈，一閃一閃的，點亮了河麵。

眼前的景象令趙晴晴驚歎，從前看那些小說裡麵描寫城市的場景，她看了也想象不出來，現在身臨其境，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韓翔把車停好，又走過來，“我已經找好了招待所，咱們這就過去吧。”

趙晴晴點點頭，抱起小九。

母女倆人都是第一次來到城市裡，這裡和小鎮又是不同的一番景象。

韓翔迎著晚風，“白天的時候不覺得有啥，晚上的時候還是挺漂亮的，尤其是霓虹燈亮起的時候。”

“確實很漂亮……”

小九也是頭一次見這場景，她四處張望著，抓著趙晴晴的衣服，既害怕又興奮，直到走進招待所，才稍微放鬆下來。

趙晴晴抱著小九跟韓翔上樓，走到一個房間門前停下來。

韓翔用鑰匙把房門打開。

裡麵是兩張床。

趙晴晴從來冇睡過床，在家裡都是睡的炕，冬天熱的，夏天就是涼的，小九也是，發現那床是軟的後，小九就開始在上麵蹦來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