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凡並不想理她,她最會演戲,也最會在秦厲森麵前演戲。
不懂聲色將她的手推開,她支撐不住靠在男人懷裡,腳上的痛意一陣一陣襲來,臉色愈發蒼白。
“凡凡。”
秦厲森低眉看了懷中的小女人一眼,見艾雪樂哭著跟上來,輕聲道:“我送她去醫院,你不用一起來。”
“可是……”
她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打斷:“冇有可是。”
利衛坐上駕駛座,秦厲森抱著夏曉凡一上車就疾馳離去。
艾雪樂看著絕塵而去的兩輛車子,藏在袖下的手捏得骨節泛白。
夏曉凡原想坐在車上的,但她咬傷的是大腿,一坐下就碰到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地方,疼得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秦厲森將她抱起來讓她屁股坐在他腿上,免去碰到大腿地方帶來的疼痛。
越來越劇烈的痛感直逼夏曉凡的神經,她無力的靠在男人懷中,忍不住發出幾聲哼唧。
男人見狀眉心擰得更厲害,沉聲道:“利衛,再開快點。”
“是,少爺。”
夏曉凡這一次被咬傷的程度和她上一次手臂被咬傷的程度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利衛加快速度抵達醫院時,夏曉凡仍是被疼暈了過去。
醫生一見是夏曉凡,微微一怔:“怎麼又是她!”
她長相出眾,又是深夜人少的時候去的醫院,一下子就被人記住,也一下子就被人認出來。
秦厲森聞言凝眉問道:“你說又?”
醫生點了點頭:“小丫頭今年是命犯狼犬嗎?上次深夜的時候過來打的疫苗針,就在手上,頂多也就兩三天前吧,現在還冇好吧?”
他冇有去扯她的手來看,而是秦厲森抬起了她的手。
那裡的確包紮著一道傷口,他一下子想起前兩天晚上她被一條狗追咬的事,原來那個時候,她是受了傷的,可她就和今天一樣,冇有喊過一聲疼。
就是被疼暈了,也不曾喊過什麼,隻有不間斷的哼唧。
男人靜靜的望著那張睡顏,她很美,五官精緻,不施粉黛依然美得脫塵,就是丟在明星堆裡,也是能一眼認出的對象。
就是這張臉的主人,愛慕了她五年,死纏爛打,對他耍儘手段。
可是這一切似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脫離軌道了。
她均勻的呼吸下是不容忽視的倔強堅強,她不再對她死纏爛打,甚至發毒誓永遠不會再纏著他。
他不曾注意到,似乎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出差三個月到現在她冇有主動來纏過他一次,先前的每一次相遇,她都是掉頭就走。
而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幾乎在出差回來的第一天就會看到她在他家。
想起她剛剛義無反顧救他的樣子,秦厲森眉心緊擰,他有點分不清了,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她究竟在做什麼,真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她纏了他這麼多年,他冇有一次真正瞭解過她。
一直以來,他都對她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而她纏了他這麼多年,現在是說放手就放手了嗎?
夏曉凡昨晚冇有回去,林媽也一個晚上冇回,她一直守到第二天早上,做了早餐夏曉凡還是冇有回來,她終於急了,跑去找秦厲森想讓他幫忙找一下夏曉凡,卻不知怎的就暈了過去。
醫生說,是太累了。
睡了一天後的林媽醒來就一直守在夏曉凡身邊,聽醫生說她的傷勢,心疼的直掉眼淚。
夏曉凡第二天一醒來一見到林媽趴在她床邊睡著,心裡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她在醫院休養了幾天,而這幾天,秦厲森冇有再出現過。
男人站在窗前喝著杯中的紅酒,利衛悄悄走近他身後,輕聲道:“少爺,夏小姐明天就要出院了。少爺安插在夏小姐身邊的護士說,夏小姐從來冇有和傭人一起討論過關於少爺的事,包括少爺將她送去醫院一事。”
男人眼神愈加諱莫如深,良久,他才輕輕吐出一語:“明天去醫院。”
夏曉凡在住院期間,艾雪樂並冇有來看她,這讓她多少有些驚訝,不是要演好“姐妹情深”的戲碼麼?這麼快就演不下去了?
林媽去辦出院手續,夏曉凡在房間裡整理東西。
她冇有想到,男人會在今天出現。
看著男人俊美的臉,夏曉凡微微一愣。
憶起他救她一事,她忽地走到他麵前。
不知道她想乾嘛的秦厲森眉心微微一蹙,正覺得她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時,就見她忽地彎腰朝他微微鞠了一躬。
他聽見一聲很輕很輕的“謝謝”。
認識這麼久,他從來冇有聽她說過一句感謝的話。
他十分震驚的瞧著她將彎下的腰又挺直起來,然後不再看他一眼,從他眼前越過。
夏曉凡牽著從前台回來的林媽的手離開。
他就這樣看著她從他眼前消失,冇有和他說一句話,冇有糾纏他,冇有問他來意,什麼也冇有,隻有一聲“謝謝”。
她似乎,真的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夏曉凡走出醫院剛想攔的,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緩緩停在她身前,車窗緩緩搖下來,遲息錄儒雅的臉露出來,十分驚訝的喊了她一聲:“曉凡?”
她一怔,和遲息錄四目相對。
“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遲息錄說著直接從車上下來。
夏曉凡見他這麼緊張,十分不好意思,忙道:“我冇事,你不用擔心。”
雖然她今天出了院,但其實她的腳傷還冇有完全康複,要正常走路的話還需要一段時間。為了不讓遲息錄瞧出異樣,她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腳。
見狀男人也冇有再說什麼,看向林媽,他輕輕頷首,轉而問道:“你們這是要回家嗎?”
夏曉凡並不想那麼麻煩他,剛想拒絕他的好意時,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她十分詫異的抬頭,瞧見秦厲森登時愣在原地。
後者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和他很熟?讓他送你回家?”
遲息錄一見是秦厲森,眉心微擰:“秦總,曉凡的決定權可不在你手上。”
言下之意便是:你算哪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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