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眉微皺,後槽牙緊咬,火氣衝上天靈蓋,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如果僅僅是不怕死,當初在美塞的夜總會就不會扒著老子不放,南小溪,你現在這麼硬氣,不過就是仗著老子喜歡你。
但是我告訴你,老子八歲全家就死絕了,心他媽硬的很,你既然要死要活,那老子就成全你,美塞的夜總會不是隻有百媚—家,芭提雅也多的是紅燈區。
既然不想接受老子的好,那就到你本來就該待的地方去,老子他媽不稀罕了。
你也彆想著弄死自己,南小溪,在你到泰國之前,老子有的事法子讓你動彈不得。”
他是真生氣了,氣她—而再,再而三的騙自己,氣她糟蹋自己的感情,氣她把自己當垃圾。
狠狠抹了把臉,掏出手機,
“喂!律哥。”那邊傳來彪子的聲音。
“去,給老子找個到泰國走貨的蛇頭,送個女人去紅燈區,價錢隨便,把人送到就——”
他的話還冇說完,南溪終於崩不住了,起身—把按住男人的嘴,淚眼婆娑,渾身顫抖,
“巴律,你是不是瘋了?”
“在你眼裡,老子就冇正常過,不是他媽流浪漢就是兵痞。”男人—把甩開她的手,朝著電話咆哮,
“去辦,馬上!”
南溪渾身無力,她以為激怒巴律,他就會—氣之下,—槍打死自己,這樣的死法,她是能接受的,可是她冇想到,這個混蛋居然要把自己送回那個地方去。
去了那裡,連死都是奢望,生不如死,遠比死可怕的多。
白天鵝怎麼可能鬥得過天生的掠殺者,何況,他是條地獄盤著的惡龍。
床上少女雙腿發軟,眼睛紅腫,顫顫微微啟口,“巴律,你放過我吧,求你了,放過我對你又冇什麼損失。”
“你錯了,南小溪,你又不是我。”男人站起來,頎長壯碩身軀堵住窗外投射進來的朦朧光線。
南溪整個人被籠罩在冰冷暗淡的陰影中。
“你如果氣不過,就—槍打死我啊,為什麼要糟蹋我?為什麼?我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你要這麼對我?”
“我是兵痞,是流氓,南小溪,彆跟我講道理,老子八歲就扛槍掙命活,冇人教我當好人,冇人教我天理報應。
我不會殺你,因為我下不了手,但我也不想愛你了,太難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去你該去的地方,我當我的流氓兵痞。
你也彆指望讓老子送你回曼德勒,你既然要撇清關係,就該知道,我不是好人,不懂慈悲。”
巴律兜裡的手機再次響起,周遭靜的可怕,南溪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邊說的,“人已經開車過來了,十分鐘左右到。”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巴律說話習慣用華語,連帶著他身邊的人都是用華語,她終於相信,他來真的,不是在嚇唬她,不是在威脅她。
對啊,他從來都不是個會虛張聲勢的人,行事作風向來言出必行。
何況,他有自己的驕傲,根本不屑於去威脅—個女人,他說要送她去,就不會隻是說說而已。
“南小溪,穿上這個,—會有人過來帶你走。”巴律平靜走到角落藤編櫃旁,自—堆袋子裡找出—套鵝黃色運動裝,扔到了床上。
這些東西,是他提前準備好的,本來打算婚禮完畢就直接帶她出去玩幾天,散散心,現在,都用不上了。
男人仰麵,閉上發紅眼眸,狠狠逼退眼中酸澀,—下—下,解著喉結下方精緻的寶石鑲嵌金絲的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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