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緬北重鎮大其力。
憋悶燥熱的地下賭城。
金屬感音樂轟炸大廳,隨著音樂扭動,身上布料少的可憐的性感脫衣舞娘眼神魅惑,紅唇妖冶.
圍在舞台邊緣的男性觀眾,眼神狂熱泛紅,吹著口哨,手中揮舞美金,瘋狂朝著台上呐喊,被舞娘勾上脖子的男人,兩步上台,將手中美金塞進女孩洶湧溝壑之中,抱著人瘋狂舔舐……
不遠處八角籠中,尚未長成的少年,已經不知搏殺了多少場,眉骨處高高腫起,一隻眼睛已經血肉模糊,但他的拳頭依舊冇停,還在機械揮動,隻為了一口活命的飯錢……
這裡是天使的地獄,也是撒旦的天堂……
這裡金佛遍地,卻惡鬼橫行。
這裡冇有法律,冇有信仰,強者為王。
vip包廂,長方形牌桌一側,坐著箇中年男人,他身邊纏著兩個衣著清涼的女人,粗短手指按著美女荷官遞過來的三張牌,並不急著翻過來,三角鼠眼忍不住打量對麵少年。
巴律嘴裡叼著煙,上麵的菸灰已經燃了半截,要掉不掉的,清白煙霧模糊了俊朗輪廓,臉上冇什麼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身邊帶著的女人,酒紅色的包臀短裙將妖嬈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胸前洶湧幾乎被勒爆炸,一個勁的往少年身上蹭,看著他的眼神癡纏迷離,恨不得整個人粘上去。
“萱萱,猜猜,這把德昂司令能不能翻身?猜對了,老子給紅姐錢,你這個月都不用接客!”
巴律心情不錯,開口逗弄身邊帶著的妓女。
“真的嗎?龍哥?”叫萱萱的女孩眼睛都直了。
她被這個叫龍哥的男人點過幾次,每次他出手都很大方。
而且,隻是帶著她出來賭錢,陪人喝酒,從不帶她出去過夜。
冇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這個男人向來說話算數,距離月底還有半個月呢,半個月,足夠她把身體的炎症消下去,再好好休息休息了,這可是紅燈區姐妹們做夢都想碰到的客人。
“猜吧!”巴律挑了挑眉,示意女孩下注。
對麵的德昂雖說麵上帶笑,但是後背已經滲出了冷汗。
短短一個小時,他已經將半年的利潤都搭了進去。
德昂軍冇有地盤,遊走在緬北各大武裝之間,靠當“賞金獵人”活命,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乾最危險,最累的活兒,拿的錢卻不一定有命花。
“我猜龍哥贏!”女孩聲音一出來,男人後背一僵,咬牙,將牌翻了過來。
亮出牌的瞬間,德昂渾濁眼球都亮了幾分,黑色的臉上如同枯木逢春,聲線難掩激動,“哈哈哈,三張K,阿龍,豹子,老子是豹子,那批軍火歸老子了。”
巴律俊朗的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冇人注意到,他粗糲手指微不可察的屈了屈。
“彆急啊,德昂司令,我還冇掀牌呢!”少年嘴角勾出一分淡薄的笑,似輕蔑,似諷刺,似成竹在胸。
“萱萱!”他薄唇張了張,邪肆眼眸看著對麵男人,喉骨漫出的聲線很輕,卻帶著莫名的涼意“你來開!”
叫萱萱的妓女鮮紅長指甲將牌扣著從牌桌上拿了起來,屏住呼吸,閉著眼甩了出去。
周遭幾秒的安靜,連包廂外的嘈雜聲彷彿都凝固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阿龍……你……你出老千……”
男人沙啞的聲音分外刺耳。
這一局,他賭上了德昂軍整整一年的軍費,那可都是兄弟們的活命錢,他縱橫地下賭場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初來乍到的軍火販子?
對,初來乍到,他根本不懂大其力的規矩,不是麼?
這裡最大的規矩,就是冇有規矩,槍桿子說了算。
想到這裡,男人橫肉交疊的臉上閃過殺意,自腰間掏出手槍,下了定論
“媽的,敢在老子的地盤出老千,你小子他媽好大的膽子!”
巴律抽出嘴裡的煙,摁滅在了牌桌上,俊朗淡漠的臉上,漫出一絲不屑,
“德昂將軍,人還是得——惜命!”
一句話,前輕後重。
金三角拿槍桿子帶軍隊的男人,冇一個省油的燈,德昂在緬北能活躍這麼多年還能將日子過的不錯,絕對不是能被一句話就嚇住的主。
三角眼精光一閃,摁在扳機上的手眼看著就要發力。
突地,眼前閃掠過一道殘影,坐在對麵的少年已經上了牌桌,一個飛腿,將他手中P229手槍踢落在地,同時,太陽穴處被抵上漆黑槍口,動作之快,猶如鬼魅,甚至一次呼吸都冇完成,他的命已經捏在了少年手中。
若非親眼所見,德昂怎麼也不敢相信,人類居然會有這麼變態的速度和爆發力。
“將軍,人,還是得聽勸,您覺得呢?”少年冰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死神的舌尖,舔舐著最敏感的神經,激起渾身汗毛。
“你……你想乾什麼?外麵可都是我的人,槍聲一響,你以為你能逃的出去?”男人渾身僵硬,唯有嘴皮動了動。
“這是我的事。”少年伸出另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拍在男人黑青的臉上,
“你隻需要選擇,要錢,還是要命!”
德昂呼吸沉了沉,後槽牙緊咬,
“再開一局,你敢不敢?”
少年抬眉,“可以,但是,上把的錢,你得先掏出來,老子不跟老賴玩牌!”巴律收了槍,大馬金刀坐回沙發,眉眼中依舊冇有半分情緒。
萱萱識趣拿起桌上的煙遞到少年嘴邊,見他薄唇叼了上去,又殷勤的點了火。
巴律隨手抓了一把圓形籌碼塞進了她胸口,“小費!”
萱萱雙手合十抵至鼻尖,激動的泰語都飆了出來
“謝謝龍哥!”
說著,抬腿就要往他大腿上坐,這是紅燈區的規矩,客人給了小費,就要給點額外的“服務”,以示自己懂事,希望客人下次來還點她。
濃俗的香水味衝進感官,少年眉頭皺了皺,推開湊過來的女人,“不用,乖乖坐著吧!”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幾天前那個幽冷微甜的味道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香水味,從冇聞見過。
他伸手,虎口摩挲著下巴,心頭髮癢。
“好!但是這一把,老子要賭你的命!”德昂粗重的聲音自對麵響起。
少年掀眸,“我的命,很貴,你的那三瓜兩棗,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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