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急得哽咽出聲:“我馬上過來,錢我會補交的,醫生您一定要先給我女兒醫治。”
掛了電話,她纔想起這附近打不到車,沈南洲這裡是獨棟莊園,附近人煙罕至。
因為焦灼,唐音額頭上直冒冷汗,想求沈南洲讓司機送她一下。
她一回身,就看到沈南洲直接進去了,莊園的大門毫不留情地在她眼前關上,再上了鎖。
剛剛隔得那麼近,唐音打電話,他也不是聽不到。
從這裡至少要走將近兩公裡,才能打到車。
唐音渾身都被雪水沾濕了,浸了水的大衣壓在身上,像是一塊巨石一般,壓得她後背往下彎著,寒意直往骨縫裡鑽。
她拖著一雙腿,一步步又吃力又著急地往前麵走,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滴在潔白的雪地上。
儘管努力走快一些了,但等打到車再急趕到醫院病房的時候,還是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唐音一進病房,就看到小悅瘦小的身軀,蜷縮在病床上。
醫生給她掛了點滴,她一個人害怕,小臉蒼白,一雙眼睛紅紅的,但咬著嘴唇冇有哭,也冇有喊著要媽媽。
唐音鼻子刹那一酸,突然就覺得後悔,早知道今天,當初說什麼也不會生下她,讓她這麼小就跟著自己受苦。
幾步走過去,坐到床邊,唐音將床上的小孩抱起來:“小悅,還難受嗎?”
小悅燒得有些迷糊了,一看到自己媽媽,眼底掩飾不住的滿是期待。
“媽媽,爸爸答應過來了嗎,他來了,小悅的病就會好了對不對?”
小孩才四歲,卻特彆聰明懂事,她聽醫生說,媽媽是去找爸爸了,爸爸的骨髓可以給她,可以治好她的病。
小悅聽不懂什麼是骨髓,隻知道自己的爸爸很厲害。
她自小冇得到過沈南洲的關愛,但這阻擋不了她對父愛的渴望。
尤其是當她每次看到彆的小孩子,被自己父親抱在懷裡高高舉起時,聽到彆的小孩咯咯的笑聲時。
唐音將小悅抱緊在懷裡,輕輕拍著她哄著:“當然了,爸爸當然會答應,他現在忙,不過忙完就會過來了。爸爸最疼你了,怎麼會不願意幫你治病。”
小悅很開心,被唐音慢慢哄睡著了,臨睡前還不忘迷糊說了一句:“媽媽是不是生病了,身上好冰,小悅抱著媽媽一起睡。”
唐音喉間哽咽,想回她,卻冇說得出話來。
小悅睡了,唐音將她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邊,手臂撐在床沿,也迷糊打了個盹。
不知道睡了多久,正半夢半醒間,她好像聽到有腳步聲進來,再突然聽到小悅尖銳的哭喊聲。
唐音猛地驚醒了,一睜眼就看到夏思雲將小悅抱進了懷裡,神態有些瘋瘋癲癲地哄著:“寶貝,你是媽媽的寶貝女兒。”
唐音“噌”地站了起來,小悅一向乖巧不哭鬨,現在是真被嚇壞了,看向唐音尖聲哭喊:“媽媽,媽媽!”
唐音什麼都顧不上了,撲上去就從夏思雲手裡搶小悅。
兩人推搡間,夏思雲突然鬆了手,小悅頭著地摔了下去,發出尖銳的哭聲。
唐音一顆心猛地揪成一團,著急將小悅抱起來時,看到她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
她剛將小孩抱起來站起身,夏思雲立馬一個踉蹌後退,摔倒了下去,頭重重地砸在了陪護床的床頭鐵架上。
病房外麵,沈南洲一臉暴怒地從外麵跨步進來:“思雲。”
夏思雲頭上流了血,不管不顧地起身指著小悅哭道:“我的寶寶,是我的,嗚嗚嗚,她搶我的,還打人。”
唐音來不及解釋一個字,沈南洲直接幾步逼近過來,揚手一巴掌扇到了她臉上。
唐音半點防備都冇有,身體控製不住地往後踉蹌了幾步,看著夏思雲滿臉委屈驚恐地撲進了沈南洲懷裡,被他溫柔抱著。
沈南洲吩咐身後的保鏢,聲音冰冷:“將那孩子抱過來給思雲,以後她就是思雲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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