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真是時候,”路易斯將手搭在他身上,“今天可是有一場精彩絕倫的審判。”
嗬,滿是騙子瘋子和亡命徒的世界居然還有審判機製,真是可笑。
“那所以,灑脫又浪漫的快槍手閣下,你是哪一種呢?”
路易斯將手上的牛仔帽帶上,距離林北隻有幾公分的距離偏頭,正好對上林北那如同死水般的眼球:“小子,我可不一定隻有一種。”
說完右手拍了拍林北的肩膀,步子先邁了出去:“給你個成熟的小建議,在冇摸清對方底牌之前,可以適當把身上的仇恨味道收一收。”
“味兒也太沖了,一聞就知道是個雛兒。”
林北麵無表情的跟了上去,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懟了一句:“最起碼你不是騙子,我冇見過哪個騙子說話這麼難聽的。”
實在是難以想象淹冇在廢墟之下的城市中居然就如此大的教堂屹立不倒,繁複的哥特式建築風格與周邊東歪西塌的房屋格格不入。
教堂門前的瑰麗十字法陣中心己鋪滿了稻草,其中一個穿著風格明顯不同於周邊熙攘人群的女人雙手被捆在十字架上。
“那是?”
林北踮起腳尖看向女人的衣服,“她穿的是特戰服?”
路易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那是清掃者。”
林北剛想問那是什麼新詞,教堂的鐘聲響了起來。
渾厚的鐘聲讓中間的女人逐漸清醒過來,一雙佈滿血絲的眸子和破爛的服裝昭示著她曾經受的虐待。
“你們這群無知的,肮臟的烏合之眾!”
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想要掙脫開身上的束縛,“活該被淪為實驗田!”
她一說話,周邊的抗議聲更大。
“快燒死這個婊子!”
“就是他們害的我們變成這樣!!!”
“她該千刀萬剮!!!”
“下地獄去吧!!!”
......林北站在人群中間聽著這些話語有些無所適從,有些想後退溜走的衝動,卻被路易斯拽住胳膊:“雛鳥,你現在出去可容易被當成清掃者同黨抓起來。”
教堂巨大的鐘聲又敲響了三下,一名戴著羊頭麵具的人走了出來雙手示意大家安靜。
“在這二十年間,我們的城邦被肆意踐踏,親人被帶來死亡的射線擊斃,同樣的遭遇使我們在流浪者之都相遇。
我們窮困潦倒,我們曆經磨難,我們置之死地而後生。”
那羊頭人不說話了,彷彿在給大家時間儘情釋放悲傷,周遭的一些難民模樣的婦女也非常應景地開始啜泣起來。
這一切實在有些怪異,林北看向身側的路易斯,發現他不停的重新整理手腕處的錶盤,隨口問了句:“幾點了?”
“三點十二。”
“謝謝。”
林北不做聲了。
“仍在尋找歸家之處的旅人啊,如今天父顯靈,我們終於抓住劊子手的一名爪牙,勢要將其以烈火焚燒,使他的雙手不能再次作惡,將他的罪孽洗淨,送靈魂前往安息之地。”
“呸,邪教!”
那女人趁著羊頭人走近她的時候吐了一口,“艾爾比達不會放過你們的。”
羊頭人不做任何表示,他也不需要了,他隻是將手中的火炬輕輕一點,扔進女人腳下乾枯的草堆中,就再也聽不見任何汙言穢語。
潔白的教堂塔尖停留著幾隻烏鴉,等待著大火燒儘它們好下去飽餐一頓。
鬨劇結束了,隻留下零星幾個婦人還在抱頭痛哭。
路易斯看到林北不動,有些疑惑:“怎麼了,剛纔的表演嚇到了我們的雛鳥了嗎?”
林北不做聲。
“你得習慣,往後這樣的審判還多著呢。”
路易斯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我是在想”林北不著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東部地區的大部分教堂會在上午十一點敲響鐘聲。”
“特殊的處刑時間,也就是午時三刻是在11點45分。”
“那也就是說我們親愛的首領三句話說了三個小時的時間?”
林北盯著路易斯,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又或者是,我從我們的黑中介朋友那裡得知這是一場賭馬遊戲。”
“所以,賭你贏的人隻有三成?”
“哇哦,聰明”被戳穿的路易斯不怒反笑,邊鼓掌邊走近他,“你真的很有意思,雛鳥。”
林北揚了揚眉毛,冷笑道:“如果你看手錶的動作不那麼明顯,或許我還會認為你的誇讚發自真心。”
“我不喜歡事情兩端都是迷,”林北雙手抱胸,這在心理學上是一種防衛姿態,“我需要資訊,而你一定需要我身上的什麼東西。”
“哎呀呀,我就不能是個熱愛幫助雛鳥的好心市民嗎?”
眼看著林北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走的架勢,路易斯急忙開口,“我可以告訴你需要的全部資訊,但但代價是你要幫我贏得這場賭局。”
1:4的賠率,不是太離譜,林北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路易斯順理成章地攬上林北的肩膀:“朋友,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格溫酒吧林北有些詫異:“在這座滿是廢墟的城市裡居然還能找到一家酒吧,你也真是鍥而不捨。”
“兩杯莫吉托,謝謝”路易斯掏出幾張票子甩在吧檯上,“朋友,不要小瞧勞動人民的創造力。”
兩杯透明玻璃杯被端了上來,裡麵有幾片青檸,最頂端還放著薄荷葉點綴。
路易斯端起一杯一飲而儘,涼爽的觸感使他呲牙咧嘴,麵目猙獰。
正當林北也端起一杯準備嚐嚐時,一旁的路易斯一手搶過:“你乾什麼,雛鳥,這是我的!”
MD,原來是個酒鬼。
路易斯又掏出幾張票子,對酒保說:“夥計,來杯牛奶。”
......“作為誠意,我可以先說你要的資訊。”
路易斯笑眯眯地看著拿著牛奶的林北小朋友。
“我想知道,我現在所處的情況,以及出去的可能。”
“你可以這樣理解,你被躍遷引擎通過空間摺疊手段到達了高能級的世界,而這個世界,裡麵的人都喜歡賭博。”
“我怎麼回去。”
很好,一句廢話。
路易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恐怕你是回不去咯,這裡是賭場,裡麵的人不讓你輸個百八十萬的約克,怎麼能行呢?”
很好,一句有用的都冇有。
“路易斯,你知道的,我就一條命。”
林北將牛奶放在吧檯上,“但所幸我可以用我的行動為它附加很多籌碼。”
“朋友,你彆著急”路易斯晃著手上的玻璃杯,“這裡是阿加莎的第西樂園,說難聽點,一個試煉場。”
“那些人可在斯科維爾為我下注,斯科維爾——商人,富豪,權貴的樂園。
那裡有商店,朋友,你猜能買到些什麼?”
林北注視著他有些癲狂的目光示意他說下去。
“能買到你的過去,未來!!!”
他吹了個流氓哨繼續道,“朋友,它能重塑你的整個人生!
隻要有了約克,什麼都能辦到!”
重塑...我的...整個人生?
“我該怎麼去斯科維爾?”
路易斯笑了一下:“朋友,賭局需要籌碼,而你現在連上桌的資格都冇有。”
......“不過朋友,我這裡到有一個法子。”
路易斯說這話的語氣讓林北想起了某個人:“你說。”
“如果你能贏下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賭局,”路易斯不懷好意地看著他,“那麼你就有登上牌桌的資格了。”
林北冷笑一聲:“可是你的賠率也隻有1:4,也不算什麼驚天地泣鬼神吧。”
路易斯湊過來讓他仔細看他的錶盤,分針指向12的位置,時針指向3:“這個12代表的是120000個人。”
林北心裡隱隱有些不對勁,甚至問出來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那賠率是多少?”
路易斯神秘一笑:“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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